語棠剛走,又有人來找齊燁了,從京裡來的,自稱國子監監生,喻斌。
齊燁記得這小子,當初搞馬牌這事得時候喻斌就去京兆府找過他,還給他一頓懟。
“國子監的監生都這麼不務正業嗎。”
齊燁很是奇怪,按道理來說,自己的名聲算是真正的臭大街了。
作為一個將來會進入朝堂當官的國子監監生來說,這個階段來找他齊燁,並不明智。
喻斌很快就被帶來了,進了小院。
一身儒袍剪裁得體,手持馬鞭代表這小子是騎馬來的,從京城騎到這,至少精通馬術,也沒帶隨從,獨自一人。
進門,施禮,喻斌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不亢不卑。
齊燁不知道喻斌的真正身份,只知從感官上來看,這小子絕對出自世家名門,尋常門戶培養不出來這種少年人,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子氣質。
“學生冒昧來訪,還望殿下海涵。”
喻斌坐在了齊燁的對面:“多日不見,殿下風采依舊。”
“有意思。”
齊燁笑吟吟的問道:“你們這些世家子,尤其是國子監的監生們,最是訊息靈通,昨天皇宮外出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還敢主動來找我,怎麼的,叛逆期到了,想嚐嚐家道中落的滋味唄。”
“殿下之意,是學生不該前來?”
“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來。”
“學生若是殿下,也不會在早朝時帶領司衛在宮外捉拿太僕寺官員。”
“所以你不是我,你也成不了本世子。”
齊燁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行了,咱倆不熟,至少沒熟到我被攆出京中後你可以來看望我的程度,說吧,誰派你來的,派你來又是為了什麼。”
“學生此次前來是有一事不解,欲請教殿下,至於殿下所說誰人指示學生前來,子虛烏有之事,無人指使學生。”
“是嗎,要請教什麼?”齊燁樂呵呵的說道:“怎麼樣才能快速得罪君臣然後被趕出京中?”
喻斌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殿下神機妙算,不錯,學生正是因此事前來求教。”
“我尼瑪…”
齊燁怒極反笑:“本世子被趕出京城後,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找茬了。”
旁邊站著的旺仔擼起了袖子,隨時準備踹斷喻斌的狗腿。
再看喻斌,依舊是那副認真的模樣。
“殿下是覺著,學生在說笑?”
“沒,你沒在說笑,你只是活膩了。”
喻斌彷彿真的不怕死一樣,起身為齊燁倒了杯茶,淡淡的說道:“敢問殿下,殿下以為學生,是何人。”
“一個即將會被我家旺仔打成死狗的國子監監生。”
“不,學生是一個即將參加科考的國子監監生。”
喻斌給齊燁倒完茶後並沒有坐下,而是揹著手,望向院外遠處那些勞碌的百姓們。
“科考後,學生會一路高歌猛進連奪三元,之後,參加殿試成為陛下欽點狀元,成為滿朝文武讚不絕口的文曲星。”
齊燁與旺仔同時嗅了嗅鼻子,懷疑這小子喝多了,酒駕過來的。
喻斌目光幽幽,自顧自的說道:“狀元之才,觀政不過半年便可高升,若無意外,應是入戶部衙署,以學生才華,至多十年便可成為衙署員外郎。”
說到這,喻斌長嘆一聲,滿面悲苦之色:“倘若僅僅只是如此也就罷了,成了員外郎,以父親的性子必會退位讓賢將家主之位傳於我,那時,父親為了不引得宮中猜忌,自會上書告老還鄉,而宮中見到父親如此識大體,便會讓我這員外郎成了升任郎中之位。”
齊燁揮了揮手,讓劉旺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