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第二日沒想早起,依舊早起。
辰時過半,段平來了,有人在京兆府鬧事,點名道姓找齊燁,戶部左侍郎喻文州。
揉著眼睛的齊燁很懵,坐在床榻上:“戶部左侍郎找我幹什麼?”
段平苦笑道:“應是因抓了李文魁之事,不過看那模樣,似是也不單單因抓了李文魁之事。”
“什麼意思?”
“八成是催促工部官員之事。”
老段心裡清楚,追回那一百多萬貫都是工部的,換位思考,是自己的話,自己也急。
一大早還沒到辰時,本應上朝的喻文州來了,大搖大擺的走進京兆府,點名要見齊燁。
左侍郎,還是戶部的,加之喻文州本就是在京中大名鼎鼎,誰敢攔,誰敢問,京兆府今日上上下下三十多號官員都得繞著正堂走。
“這麼狂呢嗎?”
齊燁之前不混朝堂,圈子也比較窄,光知道有這麼號人,卻不知喻文州的能耐,沒當回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穿衣服。
段平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奈何身份地位相差太大,催不得,只能看著齊燁哈欠連連的洗過臉、跳過廣播體操、吃過飯、踹過阿卓的門後才慢悠悠的離了王府。
阿卓沒有晚起的習慣,齊燁踹門只不過就是腳賤罷了,王府越窮,他越看阿卓不順眼,彷彿王府是被人家吃窮的一樣。
從段平來,到齊燁離開王府朝京兆府走,整整磨蹭了一個時辰,都快中午了。
老段也是徹底服了,別說齊燁這個五品歸德郎將,便是京兆府府尹張瑞山、抱刀司統領卓將軍,都不可能讓喻文州等上這麼久。
這倒不是說喻文州的品級比他倆高,而是這位左侍郎代表的是戶部,京中各衙署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幾乎不會主動招惹戶部,畢竟人家管著錢糧,說卡你就卡你。
朝堂上的噴也好、吹也罷,別看和戶部叫的兇,這是工作,出了皇宮,誰不是和工部官員稱兄道弟。
就和後世好多愛國評論家以及明星似的,罵美國是工作,全家老小移民美國是生活,工作和生活得分開,一碼歸一碼。
等齊燁溜溜達達來到京兆府的時候,一個時辰,整整兩個小時。
堂堂戶部二把手左侍郎喻文州,在正堂之中整整等了兩個小時!
平常這時候老混子張瑞山也來了,今天沒見,可想而知有人通風報信了,老張都懶得露面,在府中又睡了個回籠覺,讓齊燁自己解決。
老張是什麼人,知道喻文州來了後想都不想就明白因為什麼,不願插手,怕插手後齊燁佔不著便宜。
不得不說,現在老張已經將齊燁當自己人了,當做京兆府的人了。
齊燁走進正堂的時候,喻文州那臉沉的都快滴出水了。
“聞名不如見面,聞名不如見面吶。”
跨過門檻兒的齊燁滿面堆笑,笑的那叫一個浮誇:“喻大人蒞臨我京兆府指導工作,下官有失遠迎。”
來的路上,老段已經將喻文州以及喻家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如何上位的、家族影響力、喻文州行事風格等等等等,還提及了一下戶部內部的情況。
對此,齊燁根本沒當回事,更不感興趣。
“想必你就是齊世子了。”
喻文州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緊接著啪的一聲拍在了旁邊的書案上,怒吼出聲。
“齊燁,本官問你,你意欲何為!”
齊燁嚇了一跳,這小子早餐吃了半斤萬艾可嗎,這麼激動?
見到對方直接翻臉,齊燁也懶得裝了,自顧自的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是京兆府,我是主事,京兆府的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