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陸野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白逸青看他神情就知道有情況了,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萬一是真愛呢?」
「……」
安西覺得更扎心了。
陸野皺眉看著那隻手,端詳片刻忽然笑了。
他坐回沙發,看上去心情很好:「安西,我贊同你的想法,自己去了解他,然後根據自己的判斷做決定,他的號我推給你。」
白逸青疑惑的轉過臉來,陸野趁機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
安西:「好,那謝謝野哥了,但是你不能告訴黎哥。」
「當然。」陸野說。
告訴了多沒勁?
小狗釣狐狸,他想讓他那因為太過聰明而失去很多快樂的老朋友,擁有一個晨光般生機勃勃的第二春。
沒有人比安西更合適了……
這夜,安西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了鄒黎的另一個世界——
「栗子粥」。
「糖炒栗子」:「……」
與常海分手後,鄒黎小廣場的內容也刪掉了和那人相關的東西,只保留了他自己的一些生活碎片,鄒黎的愛好廣泛,除了畫畫,還有泥塑,籃球,電影,哲學甚至彈弓橡皮槍之類……
而且這些年也在斷斷續續的更新一些內容,不像平日裡那個禁慾又斯文的男人,「栗子粥」幽默風趣,也會開些成年人的小玩笑。
比如他最近的一條更新,是南客莊青石路上一對正在交配的甲蟲,配文:一整天了,始終沒想起來做這事兒是什麼感覺……
底下有一些和他互為好友的人沒什麼惡意的調侃和玩笑,當然,也有約他的陌生人,甚至評論區直接發半果照的。
其他動態下面也有很多留言,卻與安西之前在首頁亂刷的時候看的畫風截然不同,鄒黎在這裡竟然有很多和他像老朋友般交流的同志朋友。
後來,他在一條非好友留言裡看到一張手隔著褲子握著某巨物的照片,底下鄒黎竟然回復了:
手很好看,能發幾張單獨的手部照片嗎?
……
吃過宵夜,白逸青去衛生間刷了個牙,出來便一頭扎進被子裡。
太困了……
等陸野收拾完畢上床的時候,他已經昏昏欲睡。
感覺到身邊床墊一沉,鬆懈下來的神經又垂死掙扎般的繃燙淉起來一些:
「你睡覺搶被子嗎?」
不知道說點什麼,於是來了這麼一句。
陸野挑眉:「我不知道,今晚試試。」
「……」
按理說最親密的事做過,一起睡覺也不算什麼,但他身體卻在陸野面朝著他躺下時,莫名其妙的有點僵硬。
「別人沒說過?」他半眯著眼睛睨著對方。
「別人?誰啊?」陸野好笑的問。
白逸青:「前男友之類的。」
陸野聞言一怔,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抬手摘掉白逸青的助聽器,湊近白逸青的耳朵聲音稍稍放大,像是某種宣言一般鄭重其事的說: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這半晚陸野睡得很淺。
白逸青搶被子的水平登峰造極,陸野不知道第幾次被凍醒,於是隻好將人摟住。
只是這樣的話他又彷彿回到了南客莊相擁而眠的那一晚——
腰腹被手腳並用的纏住,是禁錮又似依戀的狀態。
白逸青睡覺似乎一定要緊緊的抱著什麼,被子和他,總得有一樣在懷裡。
陸野心情複雜,青年柔軟的髮絲貼著他面頰,鼻息沉緩地吹拂在頸窩裡,有點癢,但他不捨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