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陰鷙,本來因為太子被殺心情就不好,任韓王一通狗血淋頭的痛罵,就更加不爽了。
如今,又被韓宇血口噴人,惡人先告狀,把阻撓營救行動的帽子扣到了他頭上。
心中的火憋屈得要噴出來,姬無夜咬牙切齒的盯著韓宇,臉色黑的可怕,彷彿要將這隻老狐狸給生吞了。
奈何他不會現代式罵人,不然非要來一句媽賣批,將韓宇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一遍。
“四公子此言,絕無可能,本將軍手下或許可能有所怠慢,但那必然是有原因的,至於四公子所言阻撓之人,必定是另有心懷不軌之人所行。”
姬無夜沉聲說道。
韓王安聞言,沒有選擇降罪,或許說他沒有完全相信韓宇的這句甩鍋。
因為,太子就是姬無夜扶持起來的,性命關憂的情況下,姬無夜怎麼可能讓手下不盡力營救。
韓王安餘怒難平,注視著姬無夜,怪罪道:“但賊人闖入王宮禁地,在新鄭自由出入,氣焰囂張到擄走太子將之殺害,視韓國如無物,你這個大將軍究竟是怎麼當的!”
此前,礙於姬無夜的勢力,他不好指責,可如今接二連三,太子又被殺,他也不想顧忌了,必須痛斥一番,將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洩出來。
城防是姬無夜這個大將軍在佈置,出了事本應負責!
“末將知罪!”
姬無夜低頭說道。
“父王,姬將軍還要負責邊關,軍務繁忙,精力不足之下,王城和王宮禁地的防禦疏忽尚可理解。”
韓宇上前拱手道。
聞言,姬無夜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兇光閃爍而過,鼻息都是加重了不少。
狗日的韓宇,先前扣屎盆子不成,又想坑他一把。
看似是韓宇在幫他解圍說話,實則居心叵測!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在暗中要坐實他防禦不力,讓百越餘孽宛如在自家後院一般,隨意進出。
韓宇在指著他鼻子罵他無能!
雖然是故意放天澤這夥人進來的,但這事能說嗎?
跟隨韓王安而來,一直沉默不言的張開地眼睛亮了,閃爍著精光,初次顯露存在感,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說道:“臣認為四公子所言不無道理,王城防衛關乎著大王安危,人不能一心多用,大將軍匱乏分身之術,王城和王宮的安危應當另選其能負責。”
韓非微微抬頭,不動聲色的看了這位張相國一眼,抿了抿唇,不知該作何評價。
這位張相國,貌似只有等到絕對把握之時,才會出手。
如此沉穩顧全大局,對於喜歡兵行險招的他來說,這種性格才是導致韓國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
一潭死水,再沉就徹底死了。
好好好,你個老東西不知死活,也要出來摻和。
姬無夜握成拳頭的手都在輕顫,被韓宇和張開地聯手擺了一道。
局勢瞬間陷入被動。
他被動!
呼~
一陣寒風吹拂而來。
不遠處,一個寒氣逼人的修長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一襲血衣在人群中十分顯眼,高貴而優雅的權貴氣質,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猩紅的眸子裡蘊藏著最危險的光芒。
“赤眉龍蛇的確棘手,將軍為韓赴湯蹈火十數年,領兵征戰自然攻無不克,但在這件事上,內鬼頻出的局勢中,任由將軍通天本領也無暇全顧。”
白亦非輕聲的說道,看著韓王安,似乎想提醒對方,這次面臨的敵人是誰。
韓宇和張開地看見白亦非到來,知曉無法再繼續朝姬無夜施壓。
這也是為何姬無夜能獨霸朝堂這麼多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