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看見地上躺著個女人?。
她不完全是昏迷的狀態,身子蜷縮,微微顫抖,姣好的面容紅似霞色,像是喝多,又像是……
宋淮半蹲下來,無動於衷看著輕輕扭動的女人。
燈光寡淡,她並沒有完全看清他的臉,低嚀一聲:「今川……」
他垂下的眸光晦暗不明。
「你別過來。」她繼續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兩個字闖入宋淮的腦海里?。
他愈深的瞳孔一瞬不瞬倒映地上意識混亂的女人?,「大嫂,是我。」
憑她對宋今川的愛意,不應該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再濃鬱酒味都不止於此。
看到服務生剛才送來的兩瓶水,宋淮眯了眯眸,冷靜片刻,抬手將她抱了起來,往裡?間柔軟的床鋪一放,放下去的力道不重,懷裡?的女人卻跟要跌入萬丈深淵一般,哪怕後背觸碰到絨被,依然不肯鬆開他,兩隻手勾著他。
以俯身的姿態,宋淮竟也被她勾了下去。
寬大的身形,完整覆蓋嬌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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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服務生,柏言誠合上門,反鎖,徑直朝沙發上的人走來,瓶蓋擰開後遞過?去,「喝點?水醒醒酒。」
他是有趁亂非為想法,但為她健康著想,得儘快將吃下去的藥物排出去,周景緻說那藥是宋夫人?給的,親媽給親兒子的藥自然不會有太大副作用。
雲歲喝完半瓶礦泉水,理智回來些,看清眼前的人?,喃喃低叫:「二哥……」
聽聲音比剛才還媚,讓人誤以為越喝越醉。
她低頭看著他的膝蓋,「你喜歡下雪嗎。」
「嗯?」
「就算在雪夜裡跪折了腿,也還喜歡雪嗎。」
柏言誠眉眼動了動。
算是知道她今晚為什麼反常。
這事兒該擋的都擋了,圈子裡?沒人?再敢提,旁人?可能覺得他不讓提是覺得跪地?丟人?,實際他怕她知道,他不想這事作為負擔橫在二人?間,就像她最初跟他的時候,從不提她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父親不是喜歡把?事情鬧大的人?,罰你那麼狠,一定是你說了讓他發怒的話。」她嗓音一聲比一聲低,「你說了什?麼。」
「想知道?」
「嗯。」
「那你叫聲老公聽聽。」
她懵然。
過?往沉悶的話題被他一句話給破壞了。
看她話能說得完整一些,醉意和藥性尚存,柏言誠逮住她的弱點?,循循善誘,「叫聲老公?,什?麼都依你。」
擱平時的話這姑娘早一腳踹來了,現在跟只雪白的小呆鵝似的發愣,沉思一會,「嗯……不行。」
「那你不想知道嗎。」
她咬唇,當然是想的,但是叫老公?,這不行,他們又不是夫妻關係。
「那我不說了。」柏言誠愈演愈烈,「還有老爺子答應給我們的承諾,也不告訴你。」
這關子越賣越多。
好奇心驅使下,雲歲小臉猶豫,她太?想知道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衛沁說的不知道是第幾手的八卦,她想聽他親口說的。
「那……」她有點難以啟齒,「老,公?……?」
「聲音太?小了。」
她眨眨眼睛,嘀咕,「也不小吧,你不是聽見了嗎。」
他家姑娘現在太好欺負了。
柏言誠不忍心再賣太多關子,思忖一會兒,簡單陳述:「也沒說什?麼,無非就是非你不娶,把?他給惹毛了。」
「就這個?」
「嗯。」
其實不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