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子毒能弒父嗎。」柏霖冷笑,「真是翅膀硬了。」
「您不就是試探嗎。」
事發那一刻,柏言誠已經鎖定幕後主使。
疑心別人一分都是對自家父親的失算。
「對,我就是試探你的心意。」柏霖大方?承認,「倒要看?看?哪個狐狸精,讓你迷失心竅,給喬家?小姐氣就罷了,連周景緻這個多年兄弟都置了不少氣。」
既是試探,就不會做得?太過火,否則真想除掉一個人,哪會用一輛衝擊力度可?控的機車,哪會在光天化日下,哪會選擇,在柏言誠的眼前。
柏言誠端起茶杯,薄唇靠了靠,沒喝,眼皮掀起,「這茶聞著?苦,您不會下毒吧。」
不等柏霖反應,啪地?一聲,連茶帶杯掉落在地。
滾燙的茶水濺落到腳下。
「至於嗎,動這麼大的氣。」
柏霖略有動容,似在憐惜這上好的茶葉,幽幽一嘆,「後續我會處理好?,有人會指認罪名,賴不到我頭?上,不影響你們感情。」
柏言誠冷笑。
混跡江湖的老狐狸,到底是識趣的,沒必要和一個女孩過不去,影響自?己?的前程,當年逼死大兒子,二?兒子的脾性未必就比他哥小,甚至更陰狠,指不定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明哲保身要緊。
「你放心,我沒有害那小姑娘的打算,也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柏霖又說,「想必你也沒有娶她的意思。」
柏言誠起身,懶得同上年紀的人囉嗦。
那背影一看?,擺明一意孤行。
「知子莫若父,你隨手擇個女學生,不就因為討厭我們控制,存心違抗家族聯姻。」柏霖繼續說,「我不是不能依你,要是不喜歡喬思楚,其他家?的女兒也好?得?很,只要她們相處和諧,你又何苦置我們和自己的難處。」
「她們相處愉快,我看?您虧得很。」柏言誠撂下一句,依然沒回頭?,迎面撞上屋子裡的女人。
女人嬌羞地?頷首,「二少爺要走了嗎。」
「照顧好父親。」柏言誠說,「記得?弄點鹿茸給他補補。」
「……那不是補腎陽的嗎。」
女人剛說完,看?到沙發上柏霖驟變的臉色,立馬噤聲。
-
夜已深。
大小藍姐弟走後,餘兩人守在病房裡看守點滴,蒼白的燈管照明,雲歲臉色從下午到現在不曾還?原,只有唇色被強行帶出去吃點東西略有好?轉。
「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嗎,他怎麼還?沒醒來?」雲歲抬頭看向點滴,「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監測儀不是沒問題嗎。」老莫安慰,「醫生說了沒大礙,有問題他們會過來的,你放寬心。」
「他為什麼不醒?」
「應該在補覺吧。」
雲歲擰眉,「補覺?」
「你別看他經常白天靠在椅子上休息,其實?是因為他晚上睡眠很不好?,看?起來總是睡不醒的樣子。」
晚上睡眠不好白天才需要補覺,但他實?際補不了多少睡眠,即使在椅子上靠躺一上午,能眯個半小時都算休息好?了。
「所以他有時候只是眯一會兒,不是真的睡覺。」雲歲詫異,「還?好?我沒在他睡覺的時候偷懶,不然就被發現了。」
老莫笑眯眯,「你認真勤快,沒偷過幾回懶吧。」
偷懶沒有。
嘟囔著?說老闆幾句壞話在所難免。
以?後得?注意些。
陳則這一覺補得太足,從下午休息到現在,不到早上怕是不會醒了,老莫幾次提醒雲歲讓她回去休息,她並沒依,人不在這裡,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