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雲歲擦拭琴頭上的指痕,「據說暗戀他師母四十三年,所以終身未娶。」
「這麼深情的嗎。」
看梁婉好奇,雲歲繼續講道:「brahs二十歲在恩師舒曼家對師母克拉拉一見鍾情,兩人身份特殊,他只能在背後默默守護,後來恩師發病去世,他仍然照顧她和她的七個孩子,四十年裡寫過無數情書,都沒有寄送出去,克拉拉去世的第二年,他隨她而去。」
蹉跎半個世紀的暗戀,後人卻只用幾句話給概括了。
「暗戀四十三年,這麼久嗎。」梁婉下巴抵著書沿,感慨,「最後連個回應都沒有,一點都不值得。」
「也許他甘之如飴呢。」
梁婉托腮,「小雲老師說的好深意,你也有暗戀過人嗎。」
「我?」雲歲噎住,看了眼窗邊的男人,迅速否認,「沒有,brahs是我最喜歡的音樂家,所以比較瞭解他。」
柏言誠進來後靠著牆長身玉立,保持看書的姿態。
他很少打擾她們,安安靜靜做個監督的家長,置身事外。
門這時被敲響,保姆阿姨定時送來點心和飲料。
「怎麼又是紅參汁。」梁婉晃了晃杯子,「換杯別的吧,我膩了。」
「好的小姐。」
梁婉不樂意地繼續晃杯子,手裡沒個準心,快滿杯的液體晃出來,弄濕了手背,她下意識甩開,結果連同那杯紅參汁一同甩走——
飲料瞬時傾灑,位置不偏不倚,對準雲歲懷裡的琴,她反應很快,來不及躲避,下意識轉身,將琴護在懷裡。
琴沒被潑到,白色衣服上賤了些紅色液體,可見狼狽。
「老師……」
自知做錯事的梁婉小聲喊了句。
雲歲看手裡的琴安然無恙,搖頭:「我沒事。」
梁婉想不到那緊要關頭她會護著琴,居然都不躲開。
雲歲接過旁邊遞來的手帕,擦的時候才注意到柏言誠無聲無息站在她身側。
「帶你老師換件衣服吧。」
梁婉到底是小孩子,遇事容易慌亂,經過提醒後立馬帶雲歲去她的房間,她個頭躥得高,尺碼和雲歲差不了太多。
大小姐有專門的衣帽間,裡面未被拆封的衣服不少。
雲歲只想穿個普通一點的,「隨便挑一件就行。」
「這件吧。」梁婉遞來一件針織連衣裙,x家的,「這件買大一個碼,我一次沒穿過。」
衣帽間沒有普通的衣服。
雲歲看見上衣和褲子都沾了些,只能接過來換穿,大牌不論面料還是版型都極其襯身側,她從更衣室出來後,梁婉震驚,果然人靠衣裝,小雲老師比剛才漂亮多了。
本來就遲來半小時,又換衣服折騰,今天課程被拖長。
梁婉建議吃完飯再繼續練。
雲歲上次也出現這樣情況,被梁太強行留下用了頓晚餐,梁婉小當家似的請她去餐廳,「阿姨說今天做了老師家鄉的江南菜,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家裡主人都不在,用餐的只有他們三個。
柏言誠不是第一次在這兒蹭飯,阿姨自然也會按照他的口味去做菜,不過他挑得很,幾乎沒怎麼動過,接了個朋友的電話就離開餐廳了。
雲歲吃得慢,但沒有浪費的習慣,瓷碗裡不留殘羹。
她看了下對面,「你二哥不回來吃了嗎。」
「嗯。」梁婉見怪不驚,「他挺挑食的。」
「這麼大還挑食嗎。」
「不止挑食,他對其他的也挑。」人不在,梁婉可勁兒說壞話,「衣食住行都挑,更挑女朋友,我聽我媽說他從沒有過正兒八經的女朋友。」
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