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猛地兩個肘擊,趁兩個婆子吃痛之時掙脫了二人。
她自己,也虛弱的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匆匆趕來的二等丫鬟碧荷急忙扶住了她。
碧荷瞧見小姐蒼白病態的臉色,溼濡的頭髮,連忙對一旁的秋露大喊道:“秋露姐姐,快去請大夫啊!”
碧荷是見過幾次江昭月真容的,況且以她對江昭月的熟悉,僅憑身影便能認出。
江昭月感覺到握住自己的那雙手,掌心結著許多繭,是常年幹粗活生出來的。
碧荷是清芳院中唯一一個真心把她當主子的奴婢。
江昭月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這雙手。
上一世碧荷是為了護她而死的,碧荷同她一道嫁入了定遠將軍府。
在被綁著嫁入崔府那夜,碧荷因阻止崔晁打她,被崔晁一劍刺死了。
臨死前,她口中還在說著:“小姐......快跑......”
兩個婆子跟著江昭月與碧荷主僕二人來到清芳院門口。
臨腳便將院門一踹。
“二小姐好好在院中反省反省,一個庶女,也敢在嫡女的及笄禮上大言不慚,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呸,惹得大小姐暈倒,夫人心急,待大小姐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兩個婆子對著趴在院中的江昭月啐了好幾句才離去。
進了清芳院,江昭月抬手摩挲著碧荷熟悉的臉龐,是溫熱的,能觸碰到的。
碧荷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不是很燙。
“小姐,秋露姐姐去請大夫了,奴婢扶小姐去床上躺著。”
江昭月在碧荷的攙扶下進了屋。
屋中的陳設十分簡陋。
僅有一張古舊木頭方桌,桌上放著一個沒有茶嘴的茶壺,以及兩個破口的茶杯。
屋中連一份糕點都沒有,看著真不像是一位侯府小姐的房間。
這些年來主母不管,姨娘又無錢財,江昭月的屋中便是這般簡陋,連下人屋子都比不得。
床榻亦是極其簡陋,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被子,冬夏都是這麼一床。
看到這張床,曾經度過的無數個寒冷的夜晚便都從記憶中浮現。
她別無選擇,到了床上躺下,碧荷為她脫去鞋子。
“碧荷,給我倒一杯水吧,我渴了。”江昭月面有倦色。
“啊?是!是!小姐!碧荷這就去!”
碧荷怔愣了一瞬,從前小姐膽子極小,都不敢吩咐她們這些奴婢做事。
雖說大雍朝小妾庶子庶女地位低,可好歹也是主子,地位再低,也是在主母面前,怎麼也不能讓奴才踩到了頭上去。
忽然得了小姐的吩咐,她心中抑制不住的高興。
她能感覺到,小姐變了,她喜歡現在的小姐,卻也心疼從前的小姐。
碧荷臉上的笑容在端起茶壺那一刻消失了,她難過道:“小姐,沒有水了,您等一等,碧荷現在就去燒水!”
“嗯,去吧。”
江昭月點點頭,隨即瞌上眼眸淺淺休憩,她很累,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
她真的,重生了啊。
重生在了前世那些悲慘的事情發生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沒有被打板子,腿沒有瘸。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前世種種,如走馬燈一般從眼前劃過。
這一世,命運的主動權掌握在她手中,她絕不會,重蹈覆轍,讓悲劇重演。
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蕭振廷......”江昭月呢喃著恩人的名字,一滴心疼的淚自眼角滑落。
若非蕭振廷給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