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想了很多。
終是說道:“夫人,一切都是......是......喬姨娘指使我乾的......”
江昭月不禁失笑。
喬姨娘,這個替罪羊找的好呀,一個死人,也不會開口說話。
侯夫人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喬姨娘,喬姨娘有這樣恨她嗎?
換了她的女兒不說,還要置她於死地。
孫嬤嬤繼續道:“這是毒物來自南疆,會逐漸破壞人的腦子,直至......癱瘓......”
侯夫人猛地後退幾步,遠離了那臭氣熏天的東西!
癱瘓,好歹毒的東西!
“喬姨娘,就這麼恨我?”
孫嬤嬤說:“喬姨娘對老奴有恩,老奴是為了報恩才這樣做的,夫人,您答應過不杖斃老奴的......”
江昭月瞭解侯夫人,最容不下的,便是背叛。
上一世,在江玉凝蘇雲妗的設計下,誤以為陳嬤嬤背叛了她,生生將人打殺了,絲毫不念舊情。
侯夫人冷冷道:“來人,將這個暗害主母的奴婢送到順天府,按照律法,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
“夫人!饒命啊!饒命啊!”
孫嬤嬤在慘叫中被拖了出去。
按照當朝律例,奴婢謀殺主子,當凌遲處死。
江玉凝緊咬牙關,身子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
她從不知道,侯夫人還有如此殘忍的一面,對身邊伺候了十幾年的老嬤嬤,一點舊情都不念。
到了順天府大獄裡,孫嬤嬤還有好些罪受!
“大姐姐怎麼在發抖,這是怕什麼呢?”江昭月突然問道。
侯夫人瞧見江玉凝臉上的害怕,道:“凝兒,月兒,今日母親便給你們上一課,對於背主的奴才,切不可有一絲心慈手軟!”
江玉凝慘白著一張臉點頭,侯夫人翻臉無情的速度這樣快,若是讓侯夫人知道了她是外室生的,指不定怎麼折磨她......
侯夫人又吩咐道:“陳嬤嬤,將這毒物收起來,叫陳老太醫過來看看。”
不一會兒,陳嬤嬤指揮著丫頭們,將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床褥蚊帳悉數更換了,幾個窗戶全都開得大大的透氣兒。
做完這些,陳老太醫也到了。
陳老太醫年歲已高,鬚髮皆白,是個瘦瘦的小老頭兒。
他對著用油紙包著的黑色物體一會兒聞,一會兒瞧,一會兒摸,眉頭緊皺著,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侯夫人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太醫,這究竟是何物?”
既然她頭疼十多年的毛病是因為這毒物,那麼如今知道了原因,定能對症下藥,治好她的頭疼病。
陳老太醫摸著白鬍子,搖晃著腦袋道:“夫人,此物劇毒,老夫行醫幾十年,從未見過,可是來自異域?”
陳嬤嬤說:“正是來自南疆,夫人的頭疼皆是因為此物,聽聞會逐漸破壞人的腦子,直至癱瘓......老太醫,夫人被此物迫害十餘年,是以常常頭疼,老太醫可有法子清除夫人體內的毒?”
陳老太醫屬實沒想到,侯夫人的頭疼他竟是診錯了,且還錯了十餘年,是他從醫以來最大的失誤。
“若是再晚上兩三年,怕是藥石無靈,我開上一副排毒的方子,夫人服上半年定可排清體內餘毒。”
陳老太醫開了一副方子,陳嬤嬤親自帶人去抓藥了。
“侯夫人,此毒物,老夫便帶走了......”臨走前,陳老太醫一併帶走了那黑色毒物。
江昭月回到攬月閣後,發現先前懶懶散散的丫鬟婆子們,忽然之間變得格外勤快。
擦地的擦地,打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