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著的人見著宋瑤兒起身,忙端著水、拿著帕子走了進去。
“公主,讓奴婢伺候您洗漱。”領頭的宮女邊走邊說道:“陳嬤嬤還在前廳候著公主。”
宋瑤兒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覺得大事不妙,聽著為首婢女的話,忙問道:“陳嬤嬤候著本公主做甚?”
婢女一邊上手解她的寢衣,一邊討好說道:“今早主子爺吩咐嬤嬤來請公主過去,嬤嬤喊了公主幾聲,哪裡想到公主昨日累的身子骨沉,怎麼喊都喊不醒,嬤嬤就回稟主子爺,讓公主多休養一天。”
旁邊的婢女又接著話頭說:“公主真是好福氣,主子爺不但允了,還叮囑嬤嬤多教教公主府裡的規矩,一看啊……”
婢女們在相府裡當差,沒準頭的話,有可能惹主子不高興的話,她們都拿捏著分寸一字不說。
可是她們為了討好眼前這個“受主子爺青睞”的公主,她們都一起曖昧的笑起來。
宋瑤兒從她們說了一半的話,和曖昧的笑聲中,聽出她們是誤會自己入了蘇相的眼。
不是,她們究竟是被蘇明和毒害多久,她被蘇明和生不如死的折磨一整天,大難不死。這一副鬼樣子在她們看來,居然是入了蘇明和眼的待遇嗎?
嘖嘖,伺候蘇明和的人大抵真的是被他那兇殘的樣子嚇得不輕,自己從他手裡遭了一回罪,僥倖沒慘死在蘇明和手上,居然是被看上的待遇!
“不是,為什麼要穿這件!?”宋瑤兒慌神間,幾個婢女已經有條不紊的給她套上一套極其繁華複雜的儒裙。
一個婢女拿著身後托盤上的玉掛件往裙上繫上,一邊分神道:“嬤嬤交待奴婢,一定要把公主拾綴得華貴豔人。”
一旁的婢女見襦裙穿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掛件沒戴上,忙扶著宋瑤兒的手來到梳妝檯前:“公主,讓奴婢給你梳個妝髻。
後面,宋瑤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被一從興致高漲的婢女圍著打扮。
一會是一個極其繁複的髮髻,一會一個婢女拿著一盒胭脂粉往她臉上塗抹,一個婢女開啟另一個托盤上的首飾盒,拿了一隻金簪就要往剛剛梳好的髮髻上插進去。
“哎!”另一個婢女神色慌張的身後奪過金簪,見銅鏡中的公主好奇的看著自己,她也看向銅鏡,和宋瑤兒來了個眼神接觸:“公主,是奴婢失職,這金簪啊是出嫁的夫人才能戴的。”
說著,還回過身來,將手上的金簪放回到盒子上,又從另一個首飾盒中拿出一個玉簪:“公主,奴婢還是給你戴玉簪吧?玉養人。”
“嗯。”宋瑤兒點了點頭。
剛剛那個拿著金簪就要往髮髻戴的婢女忙道:“公主,是奴婢疏忽。”
“沒事。”宋瑤兒迫於頭上正在戴著玉簪,只好透過銅鏡看向她,眼裡全是安慰之意。
犯了錯的婢女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們這群專門培養伺候相府裡夫人的婢女,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一個正經身份的貴人了,更別提日益荒廢的手藝。
今早一聽說,有一位公主需要她們伺候打扮一番,她們差點就大笑起來了。
主子爺及冠好幾年了,相府裡滿打滿算才有兩位姨娘,還是當初衛侯送過來,主子爺一眼沒瞧,直接把人往最西邊的院子一扔就完事了。
她們就連想要找一個正經的女主子,顯擺一下自己多年練就的手藝,都找不到人。
沒想到,多年沒有機會伺候女主子,如今就連未出嫁的姑娘不能戴金簪的規矩都給忘了,真真是榆木腦袋。
當被一眾手藝靈巧的婢女打扮一番的宋瑤兒出現在前廳的時候,見多識廣的陳嬤嬤眼前閃過一絲驚豔,心想道這位宋國的公主還是有幾分姿色。
早先她聽聞陛下有意就宋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