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冽望著慕檸瑤身後茫茫的黑夜喊道。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稍微好受一點的慕檸瑤僵住身形。
她料想到昨晚自己刺殺他的事情，遲早會被清算的，她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因此而死。
可是剛剛那一遭，讓她明白，她並不是不怕死，相反她很怕死，她怕死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
她害怕，原來她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無所畏懼，敢與天子爭長短，敢與生死爭。
“我害怕……我好害怕……”慕檸瑤捂著被勒的發疼的脖子，啞著嗓子說出自己瀕臨死亡最直觀的感受和想法。
“你怕死！？”傅斯冽嘲笑道：“瑤兒，你要是真的怕死，就不會三番兩次的挑戰朕。”
慕檸瑤流著淚：“我不知道，我以為自己不怕的，可是剛剛好害怕，我一想起來就……”
慕檸瑤想起剛剛那種窒息的感覺，拼命掙扎卻無法撼動那隻手，死亡一點點逼近……
“我錯了……我再也不故意關宮門了。”慕檸瑤伸手想要扯住傅斯冽的衣袖，可是斷了又被折騰的手腕做不到。
她看著傅斯冽望向自己的眼睛充滿恨意，她絕望了。
她怕死，她更怕死了之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爹爹和孃親還有哥哥他們，她怕她的媽媽無人照顧死在病床上……
“關宮門，我可以命人撞開。”傅斯冽垂著眼睛淡淡瞥了一眼慕檸瑤，不滿到道：“可是緊閉的心門，朕要怎麼樣開啟？”
“我要你的心，你實實在在的心意。”
慕檸瑤默然。
“說話，瑤兒。”傅斯冽不滿她的沉默，也容不得她沉默。
“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慕檸瑤忙搖頭說道，生怕下一秒他的手又掐在她脖子上。
面對死亡的威脅，慕檸瑤淡定不起來，特別是剛剛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
“不懂什麼？”傅斯冽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不復剛剛那般冷清逼人。
“我……不懂什麼是實實在在的心意。”慕檸瑤真的崩潰了，剛剛身心雙重摺磨，如今還要和剛好差點殺掉自己的人探討“心意”。
“朕可以教你，但是——”傅斯冽話鋒一轉，“你得聽朕的話，乖一點。”
“嗯。”慕檸瑤畏縮的點點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慕檸瑤打算先哄好這尊大佛，然後半夜收拾東西溜回慕府找爹爹，她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爹爹孃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