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面上卻適時恭維應和,“大道子明鑑”“大道子高見”云云。
“本道子若所憶不錯,與他初遇當日曾聽你提過一嘴。”連續沉吟片刻,“他也是個煉體的?”
“大道子好記性。”
“哼。有意思。”
“大道子之意是……”
“看看再說。”連續一臉風輕雲淡,“興許就這麼晃悠悠過去正是時候,先令其鬆鬆筋骨,萬一本道子下場,他們也好跑快些。”
“大道子戰無不勝。”
“人在何處?”
“快到了。”
依薛老神念探查的結果,寵渡此刻距不器院僅數里之遙,這一趟奪路狂奔險將鞋底磨穿,只為儘快到場,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不器院門口,人牆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身在外間已難聞刀兵之聲,唯有翻箱倒櫃砸東西的裂響夾雜著陣陣叱問與喝罵傳出院來。
“早看這幫傢伙不順,賊眉鼠眼狗頭蛤蟆似的,終於被老子逮住機會收拾了。爽。”
“嘿嘿。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胖爺竟也有今日。”
“瞪什麼瞪?門規又如何?殺不得還不許弄殘了?再瞪把你眼珠子摳出來信啵?”
“別離太近。當心這幫崽子狗急跳牆暴起傷人。”
“趕緊叫他們退錢。”
“對。錢呢、大爺的錢藏哪兒了?”
“還有水月洞天裡的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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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區區九人竟能幹翻我等半百有餘,僅以武技來說著實了得;就是可惜跟錯了人。”
“爾等這般死心相護又如何,可曾見那姓寵的為你幾個出頭?一群蠢貨甘作人家的擋箭牌猶以為榮。”
“寵渡你個縮頭龜速給爺爺滾來。”
“啥,已經告訴他了?那敢情好。且看他如何平息眾怒……後悔?哼。爺爺只後悔先前下手太輕。”
各種叫囂歇斯底里,在場的淨妖宗弟子何曾還有半分往日的出塵氣象,吃人的模樣倒更似萬妖山中的豺狼虎豹。
內中最為激憤的一夥人要麼入宗之前便與戚寶等人有過節,趁機託公報私;要麼暗受指使,乘隙逼問遺寶下落;要麼確實在蚤市風波中血本無歸,藉以發洩切齒深恨;要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伺機挑撥群情……
箇中因由不一而足,攏共三四十名弟子分立前後,兩排人馬形似一彎弦月將戚寶九人圍堵在某個牆角處隆起的小土丘上。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葉舟、童泰之流則坐山觀虎鬥,正簇擁著宗文閱站在兩丈開外目不轉睛地盯著,饒有興味。
“你、你們……”
“喲。胖爺有話說?”
“……不是想……”戚寶居高臨下,很確信先前那一剎、人縫裡乍閃即逝的某道熟悉赤影並非自己的錯覺,“那個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嘟囔啥呢?”
“呀!還能站起來?”
“歪著嘴是說不大清楚。若叫幾聲‘爺爺’來聽,就給你正正形兒。如何?”
“叫什麼?”
“‘爺爺’。”
“欸——”戚寶歪著嘴拖長聲調,“孫子真乖。”引得周圍八人鬨然大笑,紛紛言道:“乖孫兒再叫一聲。”“叫奶奶。”
“死胖子欠揍。”
“嘖嘖嘖嘖……”戚寶晃動食指,“聽爺爺的勸,別過來。”
“有遺言就說。”
“你們不是很想見那個人麼……”戚寶拄著一杆鐵棍強自站定,連唾沫帶血絲兒扭頭啐一口,露著沾血的大牙笑了笑,“他已經來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