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佩服自己:該說不說,胖爺我實在太機智了。
不過與戚寶的竊喜不同,正主兒此刻卻有些哭笑不得,“分明被當作磨刀石了啊……”不過轉念想想,寵渡也就釋然了。
想來今日諸事不久也會傳開。既如此,索性給不器院血斗的熱頭再添一把火,藉以將威懾鑄得更牢靠些,也教暗裡某些仍自心懷不軌的傢伙在動手之前好生掂量掂量。
至於另一位主兒,邱銘正來往於谷中各處洞府,腳步著實歡快:師兄我能有啥壞心眼兒呢?不過是碰過的壁,也教你幾個來撞撞嘛。
什麼詞兒來著?
嗯嗯……有福同享。
走東家串西家,邱銘挨門挨戶傳達師命,路上屁顛顛,臨門後卻作出萎靡不振一副衰樣,——只如鬥敗的雄雞,引眾弟子紛紛鳴不平,自有一番好言安慰。
連邱銘在內,丹雲諸子攏共三十七人,各自收拾停當,待齊聚一堂已是午後時分,一因被擾亂煉丹日程而頗有微詞,二則誓為邱銘找回場子,故而言談舉止間難免帶著嗆鼻的火藥味兒。
“因他一個便要我等中斷煉藥,師尊到底咋想的?”
“據大師兄所言,那廝自恃才能口出逆言,竟妄圖擠掉師兄僭居吾輩長位。其心可誅。”
“早聞此獠跋扈,不意其狂悖若斯。”
“當真氣煞我也。”
“此言差矣……”邱銘欲言又止。
“師兄怎會輸他,別不是放水了?”
“非是我誇。”邱銘環顧左右狀作無奈,“老魔博聞強識,藥理積累確實超乎尋常非我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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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誰信?”
“照我看,必是他暗裡耍了手段,抑或師尊有意偏袒。”
“總不至於真聽他講?!”
“哼。反正我不服。”
“我也不認。”
“師兄休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我等煉藥師承正統多載,各家丹術或有參差,但若論識花辨草豈會不如他一介野夫?!”
“此番去去也好。正可挫其銳氣。”
“真才實學還罷了,若不然……哼哼。定教他灰頭土臉趴地上。”
“諸位師弟師妹切莫大意……”邱銘每每以退為進,看似規勸實則激將,多番添油加柴燒得眾人肝火大動,而自個兒心中卻樂開了花。
憤怒吧。
咆哮吧。
越是意難平越是撞得很。
看看你幾個有多頭鐵。
老魔你也別怨。總不能指著師兄我一人兒禍禍不是?畢竟師尊也是這意思,讓師弟師妹都來撞撞你這堵南牆。
大不了,事後師兄給你賠罪咯。
且說眾人在課舍外翹首以盼,終於等到丹雲諸子結群將至。戚寶遙感一股肅殺氛圍隨行半空,頓覺不妙,暗想:“來者不善。卻不知邱師兄作何說道,竟似給老魔惹下眾怒。”
“苗頭不對啊……”
“怎個個都跟發怒蠻牛似的。”
“看那一對對招子,沾了油火的刀子一樣,與之對望一眼都覺著被連皮帶肉颳了一回骨。”
“這該死的壓迫感……我毛都奓了。”
“下馬威麼?”
“老魔這局懸了。”
新手弟子紛紛察覺異常,不由暗捏一把汗。縱是“始作俑者”邱大師兄也驚愕難抑,“貌似……玩兒過火了?!還好搶到後門這個位子,方便跑路。”
“這幫孽徒。不過幾分皮毛本事,卻如此囂張氣焰。”王山直吹鬍子,就怕寵渡扛不住壓力露怯,正打算散出靈息鎮鎮場子,不察斜刺裡陡然爆起一股莫名氣勢。
講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