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光罩之中,以比下墜更快的速度沖天而起。
此刻的血淵,渾似擁有智慧的生靈,沸騰著,咆哮著,那架勢分明不想就此放寵渡的心神離去。
血浪鋪天蓋地,勢如山崩。
一道,還比一道強。
嘭!
嘭嘭!
嘭!
相應的,金光也越發渾厚,裹住寵渡,以迅雷之勢洞穿沿途一切阻隔,直奔天外,似乎想盡快將他的心神送出泥丸宮去。
其實先前與那大金手接觸時,寵渡就莫名生出一種“心有靈犀”到感覺,聯絡前後,多少有了猜測。
會是它麼?
小金人……
當此之時,金光罩若破,則別無他法,必然被血淵淹沒和吞噬,所以光罩到底扛不扛得住,寵渡已經不在意了。
全部的心思,只在一件事。
尋。
寵渡有一股很強烈的直覺,一定要在泥丸宮中找到某種東西。這東西極為重要,可能是自己能否最終守住本心免於妖化的關鍵!
至於具體要找什麼,寵渡心裡其實也不清楚;卻堅信,只要看到了,就明白是不是自己要找的。
說時遲那時快,金光罩乘風破浪,已然擺脫了血淵的控制。寵渡也隨之越飛高,彷彿一伸手就捅破泥丸宮的天。
站得高,自然看得遠。
就在退出泥丸宮的前一刻,寵渡終於看到,於遠方天際的海面上,積聚著連片血雲。
粘稠厚重,猩紅欲滴,也不知那雲團因何而起、當中又是何光景,寵渡只看得頭皮發麻渾身發緊,暗想:“莫非在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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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感應一般,當寵渡看去時,天邊猛然間金光爆散,將雲團轟然炸開,隨即又被更厚的雲團淹沒。
雖只片刻,寵渡也看見了大概。
層層雲團中,有一座山。
金山。
山頂上金光磅礴,勾勒出一個盤坐的人影。
小金人。
“果然如此麼?……”
心神被大金手一掌拍出泥丸宮,寵渡從入定狀態中幡然醒轉,只覺得彷彿剛經歷一番死戰,渾身虛脫,雙手拄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很明顯,倆月不到,體內的妖性卻越發兇猛了。
此刻回想,這次貿然入定內照,實在兇險,若非有小金人壓制了大部分的妖性,自己怕是必被吞噬心神,就此失去神志,淪為不妖不人的異物。
這可以說是僥倖,但卻有另外的不幸。
當下,血癮仍舊未除!
且不難看出,血癮已經根深蒂固,妖丸對血癮的緩解作用越來越微弱,也不知這個方法還能撐到幾時。
作用雖小,卻聊勝於無。
品質不行,那咱就走量。
一粒妖丸壓不住你是吧?
行,大不了小爺多吃些!
一粒不行就五粒,五粒不行就十粒……
不論如何,當務之急是控制血癮,寵渡猛一咬牙連服七粒妖丸,這才堪堪將血癮壓了下去。
然而,形勢卻不容樂觀。
寵渡直愣愣望著桌上剩下的十來粒妖丸,心裡略一盤算,頓時不喜反憂,泛起一絲苦澀與某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以妖丸餵養妖性,是臨時起意想到的野路子,雖有些效果,卻治標不治本,至今也不過實行了幾回。
從最初的一粒到之後的兩粒、再到如今的七粒,為了緩解血癮,每次需要服下的妖丸數量在增加,且漲勢並與規律可循。
再有幾日又逢月圓,剩下的妖丸夠麼?
吃多少也沒用的情況,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