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烈焰熊熊來勢洶洶,但說到底火球只有三個,數量上還是太少,難以封堵所有出路。
而寵渡本就於體術浸淫多年,自是身法靈活遊刃有餘,藉著山間的地勢與林木做掩護,總能在火球合圍前一刻想辦法跳出來,並不見得有多狼狽。
“這麼會躲,果然是做慣了賊的。”
“陪你過兩手而已,真以為留得住小爺?”
說起來,對這火彈術,寵渡早前藏在樹後與刀疤臉“躲貓貓”時就見過,卻不知此術在刀疤臉手中另有變招。
刀疤臉見火球傷他不得,起手揮灑,頓將每個火球一分為三,大小不及原來一半,但每個火球的速度卻快上了幾倍。
九個小火球,來回穿梭。
寵渡或跳或躍,或翻或滾,或騰空或飛旋,片刻不得閒。
反觀刀疤臉,並不著急下殺手,雙手抱胸靠在樹幹上,神色悠然,好似貓戲老鼠一般。
“不是很會躲麼,接著躲呀。”
“小爺給你留著面子——”
寵渡話音未落,猛聽一聲響,晃眼見得當中一顆火球撞在樹上炸開來。
樹本是極粗的,需兩三人方可合圍,但一沾那火,便似被潑了燈油一般,“嘩啦嘩啦”燒得濃煙滾滾。
寵渡見狀心緊:要是人被火球砸中,還不得轉眼成灰兒麼?
“大難臨頭還嘴硬,真是死不足惜。”刀疤臉狠得牙癢,單手掐了個法訣,便見九個火球轟然炸裂,碎成朵朵火焰,飛了個鋪天蓋地。
配合著符紙與地勢,寵渡東突西閃,雖也難受,但撐死就是毛髮被烤糊一片,總好過被先前的那種火球炸死。
等到火團落盡,滿地火苗,襯著漆黑的大地,渾似夜空裡的繁星。
“這不是替小爺解圍了麼?……”
寵渡置身火圈之中,拍打著掉在身上碎火,正自納悶,陡然見得刀疤臉手上的法訣又是一變。
火圈之內,灼浪蒸騰。
寵渡預感不妙,提氣急縱。
說時遲那時快,遍地碎火爆燃,連成火海一片,丈高的火焰直往上竄,一條火蟒盤身昂首,彈射而起。
寵渡從火海中跳出來,身上冒著黑煙,彷彿在灶膛裡滾了一圈的大花貓,險些被火意烤得昏過去,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幾乎是直接摔在地上。
不等爬起來,好一陣灼浪襲身!寵渡心知那火蟒已在背後,看也不看,就地連滾避開火蟒當先一咬,指夾藍符,口中默唸有詞。
“……急急如律令。敕。”
——嘩啦——
一條水蛇迎風大漲,與火蟒撞在一處。
哧哧聲中,水汽瀰漫。
按說五行之中,水能克火;但寵渡修為畢竟低人一等,也就難免符紙水氣虛弱,到底扛不住法術火邪侵襲。
那火蟒燒乾水蛇,剩一尾流火衝出水霧。
本就離得近,正中後背,寵渡被打得飛起,橫身撞在樹幹上。
胸間氣血翻騰,寵渡“噗”一聲噴口血箭,骨碌碌爬起來就走,掏把丹藥直往嘴裡塞,邊咽邊跑,晃見周身黢黑,不由想起念奴兒與烏小鴉,莫名生出一股雜念。
“黑成這副模樣,倒與他倆相配。小爺與妖族真就如此投緣?”
天上雷鳴越發頻繁,林間不少地方遭了雷劈,山火東一團西一處,不光利於寵渡跑路,也方便了刀疤臉追擊。
不知不覺間,又過三兩座小山。
山勢地形愈發眼熟,離陷阱越來越近了。
“這廝心思細膩,比金烏派那幾爺子難對付得多。”寵渡卻不喜反憂,“必要想個法子,先叫他疏於防範,我挖的那坑才有大用。”
到現在,鬥技符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