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著,你提著小籃子就行了,回去吧。”
“是。”
二人回到慎行院。
姜元意問:“春梨,世子爺呢?”
“睡下了。”春梨道。
姜元意離開時,謝容玄坐在院中曬太陽的,不過兩刻鐘就睡下,她有些擔心,問:“他是累了?”
春梨點頭:“嗯,世子爺是這樣說的。”
姜元意將花骨朵交到春梨手中,道:“我去看看他,你們洗六兩花骨朵到藥罐中,然後開始熬藥。”
春梨和春桃如今已經學會了熬姜元意開的藥方。
姜元意道:“熬好了就送進來,給世子爺喝。”
“是。”春梨和春桃一起去後院。
姜元意洗了手後,走進臥房中。
謝容玄安靜地躺著,臉色比以前更加的蒼白。
一個月。
還有一個月就是賈大夫和御醫說的死期了。
姜元意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好像真的只是減少他的痛苦,並不能延長他的壽命。
她氣餒地坐到床前的小杌子上,靜靜盯著謝容玄的睡顏。
她在東寧伯府的時候,就聽到過謝容玄的大名的,說他英俊瀟灑,說他文韜武略,說他心繫天下。
成親後,發現他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確確實實是英俊瀟灑,文韜武略,心繫天下……那麼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得了怪病呢?
越是臨近死期,她越是捨不得,眼睛不由得的酸脹。
“誰欺負你了?”謝容玄的聲音響起。
姜元意抬眼便對上謝容玄憤怒的眸子,她趕緊解釋:“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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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眼睛怎麼紅了?”
“我剛剛吹了風。”姜元意伸手抹一把眼睛。
謝容玄定定地看著姜元意的神情,沒看出端倪,他的眼神重新變得柔和,道:“以後受欺負了,不要哭,要反擊。”
“知道,你都說過很多次了。”姜元意低頭道。
謝容玄道:“我怕你記不住,多強調兩遍。”
他是感到時日無多,故意強調重要事情……姜元意越是明白,越是難過,不但眼睛酸脹,鼻頭也跟著發酸,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她不想讓謝容玄看到,連忙起身道:“我去洗把臉。”
“去吧。”謝容玄繼續躺著。
姜元意走進淨房,眼淚立即落了下來,她伸手抹一把眼淚,鼻尖忽然掠過一股奇怪的味道。
哪來的味道?
她下意識地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又聞聞自己的手。
這是什麼味道?
怎麼這怪?
哪裡來的?
她去小花園的時候還好好的,然後摘一捧花骨朵,捧著回來,洗了洗手,坐到謝容玄的床前,再也沒有碰過其他東西,所以這個味道是花骨朵上面的?
不可能!
她這幾日每天都摘這些花骨朵,洗手後,手上會殘餘花香,不可能是這種奇怪的味道,那這個味道……她腦中忽然閃過“溶花葯”三個字。
對!
溶花葯!
溶花葯是一種溶於花瓣中的藥水,無色無味,很難洗掉,但遇到鹹的東西,會散發一種淡淡的怪味。
它對正常人沒有毒性,可對身子虛弱的人就是催命符。
世子爺!
她心中大駭,急忙跑出淨房。
謝容玄已經坐起來,靠著大迎枕,伸手接過春梨遞來的藥碗,送到了嘴邊。
姜元意當即大喊:“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