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春梨聽到臥房的動靜,輕輕喚一聲。
謝容玄這才發現天色微亮,他得去上早朝了,可是褲子上、床上這玩意兒……他喚一聲:“備熱水。”
“是。”春梨應。
謝容玄坐在床上不動。
“世子爺,熱水備好了。”春梨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謝容玄抱著褥單進了淨房,好一會兒出來時,臥房床上整整齊齊的,他喚:“春梨。”
“是。”春梨走進來。
“床是你收拾的?”
春梨向來都是收拾世子爺床鋪的,她不明白世子爺為何多此一問。
謝容玄心虛道:“哦,那個……那個……我在軍中習慣了自己動手洗衣,所以順手把褥單也洗了。”
“是。”
謝容玄不再多言,穿上朝服去上朝了,忙了一上午,中午回景國公府陪王氏用午膳。
王氏又說誰誰成婚了。
謝容玄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道:“我的婚事我做主。”
“不要通房嗎?”王氏問。
“不要!”謝容玄拒絕。
王氏看著他不說話。
“一個男人配那麼多女人幹什麼?真當自己是茶壺啊?”
王氏笑了笑,道:“那你洗褥單——”
謝容玄耳朵一下紅了,道:“母親,我有分寸。”
“母親知道你有分寸,不知你有沒有心儀之人?”
謝容玄立馬想到姜元意,道:“母親,以後我再同你說。”
“好,母親等你。”謝容玄打小就有主意,如今又是遠征大將軍,王氏自然是相信他的。
“那我走了。”
“去哪兒?”
“出去轉轉。”
謝容玄是真的出去轉一轉,轉著轉著就轉到書肆,他選兩本醫書,又來到了東寧伯府西小院,看到姜元意正坐在石桌前繡手帕。
安安靜靜,身上卻散發一種柔光一樣,嬌軟動人。
他不由得看呆了。
姜元意不知道他來了,只是習慣性地看向院牆,一下看到了他,杏眼裡是藏不住的驚喜,然後眉眼一彎,笑的舒適又迷人。
謝容玄心裡的花都怒放了。
姜元意忽然手指放到嘴邊,衝他做了個“噓”,然後指指正房,意思就是孃親和姐姐、寶杏都在。
謝容玄便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她。
姜元意也安靜地看著他。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一點兒也不無聊。
直到傍晚,謝容玄把兩本書交給姜元意,用口型道:“我走了。”
姜元意點頭。
“我明日再來。”
“好。”
謝容玄接下來頻繁來西小院,有時候可以和姜元意說上幾句話,有時候只能靜靜對視……但是他很開心。
姜元意心頭也是喜悅的。
“元意,你怎麼了?”姜若筠問。
姜元意嚇一跳,問:“怎麼了?”
“你怎麼又發呆了?”
“發呆了嗎?”
“何止發呆,你還偷著笑呢。”
“有嗎?”
“有啊,不信你問春桃。”姜若筠道。
春桃忙點頭,笑嘻嘻道:“嗯嗯,五姑娘最近常常一個人傻笑。”
“是不是因為宋景之?”這兩年多來,宋景之經常來府上找姜元意,看著姜元意的目光不再像幼時那般單純,還含蓄地說過只會娶妻不會納妾的話語,姜若筠認為他和姜元意可能心悅彼此,就像她和徐言晉一樣。
春桃的心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