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速之客是戶部下來的一個官員。
林蕭當時在軍港觀看水軍對戰訓練,聽到親衛的彙報後,整個人都有些錯愕。
戶部的官員來靖海軍?
來幹什麼?發餉麼?
這也不恰當啊!
心中帶著疑惑,林蕭回到了堡寨。
在堡寨的郎將府客堂內,林蕭見到了那個戶部官員。
一個面板曬得微紅,顯得很是幹練的精幹中年!
“下官戶部主事王澤,見過忠勇伯!”
中年官員在客堂內正跟朱璇璣閒聊,看到林蕭到來,當即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並恭敬地稱呼起了林蕭的爵位。
林蕭見此,眼中閃過詫異。
戶部尚書是藺世道,整個戶部都是藺黨的自留地,眼前這個戶部主事不用說,自然也是藺黨的人。
而林蕭是瑜王黨的!
兩黨相爭。
按理說,王澤這個戶部主事不會跟林蕭這個武官客氣才是,可如今他卻如此恭敬,這不免讓林蕭有些訝異。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客氣,林蕭也不會落了下乘,於是拱手回了一禮:
“王主事客氣了,見過王主事,王主事請坐!”
伸手示意了一下,林蕭走向了主位。
兩人坐下後。
林蕭看了眼旁邊的朱璇璣,然後玩笑地看向王澤:
“王主事,你堂堂一位戶部主事,怎麼大老遠跑這來了,這是來給我靖海軍送糧餉?”
“忠勇伯說笑了,下官可沒有銀子跑來發餉,而且這也不合規矩!”
王澤苦笑了一下,然後神色收斂,直截了當地開口:
“不瞞忠勇伯,下官此次過來靖海軍,是奉命請靖海軍幫忙的。”
“我戶部有一批絲綢從揚州啟航北上,準備由海路運往黃濟島,交付給百濟國的一個商人,下官就是專門協調沿海的一路護衛任務!”
“現在,船隊由海州水師正在護衛北上,馬上抵達登州附近的海域,由於海州水師對登州這邊的海域情況不瞭解,所以下官特意前來靖海軍,想請靖海軍派遣水師接手護衛任務,護衛船隊走完這最後一段路程!”
“這是此次船隊運送絲綢的官憑,請忠勇伯過目!”
說罷,王澤站起身,拿出一張官憑遞給了林蕭。
林蕭接過官憑看了看,當看到上面的絲綢數量後,眉頭挑了挑。
那絲綢數量可不少,有兩萬匹!
按照如今的絲綢價格,在大夏國內是六兩銀子一匹,遠洋海外是十五兩一匹,就算運到黃濟島不算遠洋,那至少也要十兩銀子一匹了。
這兩萬匹絲綢,那就至少價值二十萬兩白銀!
而且,這麼多絲綢可不好弄,也不是誰都能弄得到的!
心中訝異,林蕭揶揄地看向王澤,調笑:
“怎麼?戶部也開始做上生意了?”
“沒辦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王澤搖了搖頭,苦笑:
“想必忠勇伯也聽說了,國庫早已空虛,可大夏上下哪裡都要銀子,我戶部藺尚書和諸位大人殫精竭慮,為維繫國庫開支,只能出此下策了,不過不管如何,這都是為了朝廷,不寒磣!”
聞言,林蕭依舊面露揶揄,促狹道:
“如果是為國,這當然不寒磣,只是這賣絲綢的銀子最後真的能到國庫麼?”
“當然!這次的絲綢是官賣,有御史監督,朝廷的諸位大人也看著呢,等銀子到手後,就會直接運往國庫,誰都動不了!忠勇伯要是不信,您可以看下官憑上的御史臺印鑑!”
王澤突然變得嚴肅,伸手指了指林蕭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