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民不與官鬥!
兵匪更是招惹不得!
以前的靖海軍對他們這些商人客客氣氣,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如今靖海軍竟然突然變臉,這些商人這才恍然醒悟,這些兵畢竟是拿刀的啊,可兵可匪!
面對兵匪,做生意的能不怕麼?
不過還真有硬茬!
一個被親衛頂在牆上的高個中年商人,掙扎著大喝:
“大家不要怕,我們是靖海軍的恩人,他們不敢殺我們,不然天地不容,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
吼了一聲,此人看到走進大堂的林蕭,又冷聲呵斥:
“你就是靖海軍的新任郎將吧?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們這些商人供你們吃穿,你們竟然對我們動刀?”
“就是!我們犯了何罪你竟然要抓我們?今日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去衙門狀告你們!”
“不錯!快放開我們,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有人帶頭,此時一眾商人立馬丟掉了害怕,大聲附和了起來。
林蕭冷哼:
“咆哮軍營,這還不夠治你們的罪麼?你們要是再喧鬧,我把你們的嘴也堵上。”
“嗯唔!”
一聽到要堵嘴,一眾商人急忙停下了吵鬧的聲音。
那個高個的中年商人此時也降下了音量,陰沉著臉開口:
“我們是靖海軍的軍商,有出入堡寨的憑證,有資格進出靖海軍的堡寨,而且我們來郎將府是來要債的,何錯之有?還請靖海軍支付我曹氏糧行這幾年送來的糧食費用,共計八千三百兩白銀!”
“還有我布匹行,靖海軍欠我們兩千兩百一十五兩!”
“還有我肉行......”
緊隨中年商人,堂內的其他商人此時也紛紛曝出了自己的數額。
林蕭一聽,眼中錯愕。
這些商人加起來,索債竟然高達三四萬兩白銀,以前的靖海軍吃的都是什麼?
要知道,以前的靖海軍是在餉銀不足的情況下,才向這些商人拆借不足的部分,不是全部向他們借。
也就是說,靖海軍以前的後勤耗費遠遠不止這點!
前任郎將是傻子麼?竟然敢借這麼多,他就沒想過還不還得起的問題?
滿心錯愕,林蕭看向了劉勳。
而吵得腦袋大的朱璇璣,也疑惑地看向了他。
劉勳此時也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他看著那些商人橫眉肅臉:
“胡說,靖海軍以前向你們借的東西我這都有記錄,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甚至一半的一半都沒有,你們怎敢亂說?”
“怎麼沒有?”
那個頂在牆上的中年商人掙扎了一下,朝劉勳冷笑:
“我們以前把東西半送半借給靖海軍,是看在前任靖海軍郎將和曹浪校尉的面子上,可不是現在的郎將,如今他們二人已不在靖海軍,那面子自然就沒了,也就不存在送,所以另一半的東西也要算銀子!”
“另外,東西借給你們靖海軍這麼久也沒還,總要算點利息吧?我們就算按最低的利息跟你們算,這利滾利之下,不就這麼多了麼?”
“要不你自己去算算?”
聲音落下,中年商人滿是理所應當。
劉勳聞言,頓時氣急。
不過林蕭此時卻笑了:
“說的好!東西是看在前任郎將和曹浪的面子上借的,又不是看在本將的面子上!”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跟本將無關了,你們要銀子也應該去找靖海軍前任郎將和曹浪,本將才不管你們是送、還是借、還是利滾利,統統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