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實際上——陶君蘭心裡暗自撇撇嘴,那樣晦氣的地方,誰想去住?慧德太子連冊封大典都沒等到就沒了,而且還死在太子宮裡,說實話她是真有些忌諱。哪怕她再不信這些,住在那兒也有些膩味。
再則,她也不想讓人傳出話來,說是他們欺負慧德太子遺孀。畢竟如今他們春風得意了,相比之下就將慧德太子那一幫孤兒寡母顯得可憐了。
適當的退一步,既能讓自己舒坦,又得了好名聲,何樂不為?
太后目光一閃,意味深長的看了陶君蘭半晌,才算是恢復了常態,緩緩言道:「既然你這樣說,那也就不必搬了。到時候你們另擇了宮室居住也就是了。你能這樣大度,倒是極好的。也擔得起太子妃的名頭。」
「不過這稱呼上,卻是要改一改。」太后沉吟片刻後又如此言道。
陶君蘭沒吱聲。
皇后手緊了緊,最終卻是笑著道;「太后您說該如何改?」
「慧德太子沒了,如今要立新太子卻是不適合再沿用太子妃這些稱呼了。要不,就稱夫人罷,袁氏等就稱之為側夫人。」太后看著皇后,面帶了微笑目光卻是灼灼:「皇后你看呢。」
皇后自然是不樂意,為難道:「這夫人一稱,是不是太過普通了?連個品級都沒有。」
「品級自然還是原來的品級,也享受以前待遇。只是稱呼改一改罷了。」太后笑呵呵的開玩笑:「總不能再改回去叫康王妃罷?再說了,只是宮裡好區分才這麼稱呼。怎麼,皇后你不樂意?覺得我委屈了她們?」
慧德太子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委屈的?說實話,能繼續居在宮中,已是格外開恩。就是太后此時發話要讓她們都搬出宮去,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陶君蘭笑著插話進去:「太后說得是,皇后娘娘您說呢?左右不過是個稱呼,我看大嫂也是個心胸寬廣的,斷不會因為這個委屈的。」
皇后還能說什麼?自然是隻能咬牙點頭:「那就這般罷。」如今王家還不知是個什麼結果,她也是勉強才保住了地位,自然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囂張了。
這也是今日她降低身段的緣故。
此事說定,太后顯然心情不錯,看向陶君蘭道:「我已經讓欽天監算日子了,挑個好日子你們就搬進來。不過這宮室卻是要先定下來,好讓宮人們收拾打整。」
陶君蘭笑著應了。
拴兒此時也是回過神來:「我們要搬來和曾祖母一起住?」
太后笑得眉眼都舒展:「可不是,拴兒高興不高興?」
拴兒抱住太后胳膊,用力點頭:「高興!天天見曾祖母。」
太后於是就笑得更加燦爛了。
皇后在旁邊冷眼看著,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更有一種外人的感受。在這裡,她可不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外人?
同時,皇后又有些羨慕:什麼時候阿武才能對著她撒嬌親暱?
不過,今兒她可不是來討好誰的。想到自己的目的,皇后心中一凜後便是冷靜下來,將別的不該有的情緒都驅趕開了。
斟酌一番措辭,皇后便是緩緩開了口:「其實我想著,既是要立太子,乾脆便是將端親王記在我名下,這樣一來立太子的理由便是更加合情合理了。」
皇后這話一出,太后的目光登時就凌厲的掃了過去。就是陶君蘭也是不禁皺眉——
太后卻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只看向陶君蘭:「你覺得呢?」
陶君蘭緩緩搖搖頭,笑道:「我卻是覺得有些不妥。一則沒有必要,二則母妃分位也不低,並非拿不出手,再則王爺他們母子情深,想來也是不願意斷了這母子情分的。其實記不記在皇后您的名下,對我們來說不都是一樣的?您是嫡母,我們必是會孝順您的,這和記不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