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不疑有他,便是湊上前去。
李鄴順勢一拉,便是將陶君蘭整個兒的拉了過來。以至於陶君蘭幾乎是撲進了他的懷裡。
陶君蘭驚呼了一聲,只是驚嚇還沒過去,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啪」的一聲。這是李鄴用力在她身上某處拍打了一下的聲音。
陶君蘭的臉上便是慢慢的滾燙起來,整個人更是都羞赧得不行。她忙手腳並用的站直了身子,且離李鄴遠遠的,這才瞪了李鄴一眼質問他:「你做什麼?」
「懲罰。」李鄴說得理智氣壯,氣定神閒。末了還看了陶君蘭一眼:「怎麼,不服氣?」
陶君蘭紅著臉使勁瞪了李鄴一眼,乾脆不理他了。只叫了丫頭準備擺飯——
自然,接下來陶君蘭沒好意思再理會李鄴:尤其是在身上某處火辣辣的,帶著輕微疼痛的情況下。那一巴掌,李鄴是真沒太心軟。雖說不算很疼,可是主要是打的地方著實……自然也就讓人印象深刻了。
她不去招惹李鄴,倒是李鄴頻頻看她,還道:「以後若敢再犯,那可不是隻打一下了。」
陶君蘭聽了這話,頓時越發羞窘,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李鄴這是拿她當拴兒一般教育了。
晚上陶君蘭和李鄴說話,便是問起李鄴:「今兒太后其實早就醒了罷?」
「嗯,太后大約是想看看父皇到底能不能迷途知返。只是結果卻是……」李鄴嘆了一口氣,微微皺了眉:「太后十分失望。」
「自然是失望的。換做是誰都要失望。」陶君蘭也是輕嘆一聲:「做母親的,遇到這種事情心裡怕是沒一個能不寒心失望的。受了妖道蠱惑也就罷了,為了一個道士便是和自己母親動怒……」
作為兒子,這般最多也就算是個忤逆不孝。可作為皇帝,這般便是昏君了。而太后……「太后那般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李鄴嘆了一口氣,「太后素來和善,縱然也有下狠手的時候,可從來卻都不會隨意出手。這一次,也是穀道人犯了忌諱。」
穀道人但凡收斂些,太后也不至於要用這樣激烈的手段。
「穀道人最近不是並未曾再煉製丹藥給皇上服用?」陶君蘭聽穀道人犯了忌諱,倒是有點兒納悶。
李鄴點點頭,輕聲解釋;「丹藥是沒再給皇上服用了,不過卻是想讓父皇封他為國師,再修建摘星樓,好供他們論道煉丹。」
「國師?」陶君蘭訝然的驚呼一聲,隨後也是皺眉:「那怪道太后如此忌諱了。這般下去,穀道人倒是真要呼風喚雨了。」
「不僅如此,國庫之中許多珍貴之物也讓穀道人以煉丹所需為由拿去了。每日花費不少,父皇也不曾阻攔。」李鄴淡淡道:「那些銀子用來裝備軍隊,足以裝備千人。這還是某一日的花用罷了。」
陶君蘭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太后如此憎恨穀道人的原因了。穀道人的確是該死。
「穀道人的師兄,可還要送進宮裡去讓皇上見一見?」陶君蘭見李鄴也是不痛快,便是轉移了話題;「就是不知穀道人那師兄,能不能得了皇上的青眼。」
李鄴搖搖頭:「無妨,橫豎不過是送進宮去讓父皇清楚到底穀道人是個什麼貨色罷了,至於得不得青眼卻是不重要。最好是事成之後便是還讓他出宮才好。」
皇帝如今已經是被長生迷惑了雙眼,但凡誰給點誘惑,大約他都會上當。所以,這種道士和尚之內的,還是別在宮中逗留得好。
陶君蘭明白這意思,點了點頭附和:「也是。」
「我想暫時辭去監國事宜。」李鄴忽然出聲如此言道。
陶君蘭一怔,下意識的皺眉:「可如今這不是好機會——」話還沒說完,她就想到了李鄴為什麼會突然要說辭去監國事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