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服侍完太后,陶君蘭他們三個這才一起隨便用了些。末了才告辭回自己的莊子。
剛到行宮門口,李鄴他們三個倒是都齊刷刷的等在那兒了。
陶君蘭和李鄴老夫老妻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便是打趣八公主九公主:「駙馬果真體貼。真真是極好的。且快回去罷,不然駙馬可是要有怨言了。」
八公主笑著搖頭,到底沒打趣回去。九公主成親晚,倒是麵皮薄,頭都埋了下去,羞得不行。不過卻也是十分甜蜜就是了。
八公主和九公主離得遠些,都是坐車。陶君蘭他們的莊子就在邊上,於是便也不著急,慢慢的往回走——因不敢讓李鄴太過勞累,所以縱然如今已經可以自己走了,此時卻也是讓他坐的椅子。讓王如推著。
陶君蘭讓王如跟在後頭,她自己推著李鄴往前走。
二人一邊走一面說話,隨著徐徐的夜風和漫天星子,倒是也別有一種溫馨在裡頭。
「宜妃動了抬起,父皇十分擔心。」李鄴忽的說起了這事兒,倒是有那麼幾分嘲諷的意思:「連著政務都丟下了半日。」
其中還有一封加急信件。不得不說,到底宜妃肚子裡那塊肉在皇帝眼裡是十分重要的。
陶君蘭低頭看了一眼李鄴頭上的白玉發冠,笑了笑:「怎麼,難不成你還嫉妒起來了?」李鄴搖搖頭,低聲道:「只是擔憂罷了。如此行事,難免……」顯得昏庸了。陶君蘭明白李鄴的意思,卻也沒再說話,只嘆了一口氣:「皇上似又老了幾分。和那會子在德安宮初見的時候,已是有些判若兩人了。」
第402章
如今再回憶起德安宮那會兒,陶君蘭倒是已經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來。
那時候的皇帝,雖說也不算年輕,卻也絕算不上老。而且自有一種威嚴氣度在身上,叫人不敢直視。現在的皇帝,那種威嚴之氣雖還在,卻是已大不如那時。反倒是添了幾分陰沉和多疑在其中。
頓了頓,陶君蘭又添上一句:「老來得子,重視也是情理之中。」
李鄴倒是沒再說話了。
陶君蘭又說了一些瑣碎的事兒,想起白日裡李鄴和莊王武王的那些話,便是又問了一句;「這般和莊王武王過不去,會不會太得罪人了?」
「若我們真友愛得不行,那才是有問題呢。」李鄴一笑,也不解釋,只是道:「這事兒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李鄴既是這般說,陶君蘭自是相信他的。
翌日李鄴去伴駕,回來時面色卻是十分難看。
陶君蘭自是納悶,便是關切的問:「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了?」
「辛攀路上遇刺,生死不知。」李鄴吐出這麼一句話後,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恨恨道:「必是與衡國公府有關!」
陶君蘭嚇了一跳,瞪了他一眼:「也不怕手疼!」頓了頓卻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勸慰李鄴——辛攀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武將,她明白李鄴肯定是打算以後讓辛攀掌握兵馬的。而且,辛攀立功,他這次也得了實惠。如今辛攀出事,不僅是要斷他的後路,更是故意在他的臉。
一個連刺殺都防不住的將軍,算什麼?
「你可派人去找了。」最終陶君蘭只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卻是終歸顯得蒼白無力了些。她捲起李鄴的袖子,仔細檢視他胳膊上的傷勢,道:「你縱著急也沒用,事情已是發生了,這般氣壞了身子,倒是叫旁人覺得痛快了。你這會子只沉住氣,想著如何彌補才好。」
「如今朝中青年將領本就少,衡國公那邊的勢力又佔據了一大半,剩下的寥寥無幾。辛攀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出身不高,這才一直不被看重。」李鄴緩緩撥出一口氣,神色有些陰沉:「若是辛攀出事,日後其他將領難免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