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產婆都是在府外的,要生產的時候只能去府外叫進來。
「已讓人去請了。不過守門的婆子卻是將人攔回來了。說是沒有令牌,不許出府!」小丫帶著哭腔道,「還請側妃救救我們姨娘罷!」
陶君蘭給紅螺使了個眼色,眉頭緊緊蹙起。說真的,她還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要知道,門禁的意圖在於不想生事。可是卻沒有非要將人關死在裡頭的意思。如今出了這麼一件事兒……
若是紅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她還真脫不開這個責任了。所有人,倒是隻怕都會覺得那是她在其中搞鬼,為的就是不想讓那孩子出生,或是乾脆殺母留子……
陶君蘭冷笑了一下。要說守門的婆子真的沒問題,她卻是不相信了。試問,哪個婆子敢在這個時候攔著人不讓去找產婆?是個正常的,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縱然會考慮上頭的責罵,也絕對會明白,這是救命的事情,再沒有比這個更加要緊的。
而且,縱然事後她真追究起來,難道還會真將開門的婆子拖出去打死不成?事實上,她非但不會追究,還只有賞的份兒。於情於理都該如此,否則豈不是自己給自己畫上一個讓人詬病的汙點?
想了想,陶君蘭抬腳就往外走:「我去看看情況。」
碧蕉忙扶住了陶君蘭,又叫那小丫頭跟在後頭,一行人便是匆忙往紅蕖和桃枝住的流麴院。曲水流觴,美人浣足,不得不說,桃枝和紅蕖都還是挺配的上這個院子的名字的。
陶君蘭還是第一次踏足流麴院。入眼便是瀟湘竹林,林中左右各是一座精巧屋舍,而林中一條溪流最終匯入院中一角的小水塘中,水塘裡如今開滿了睡蓮,紅粉黃白,熱鬧異常。
陶君蘭卻是沒心思多看這些美景,只瞥向了後面跟著的前來報信的小丫頭。
小丫頭忙道:「往右走。」
陶君蘭便是抬腳就往右邊走。心裡越發覺得古怪起來——這要生了,怎的反而是這樣安靜?雖說也不要瞎忙,可是絕不該這樣悄無聲息。
這般想著,便是又加快了幾分步伐。卻是沒想到經過水塘上的小木橋時,她卻是猛然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什麼滑膩的東西,頓時就控制不住的一腳滑開了,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不由自主的就往後仰倒。
陶君蘭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便是緊緊抓住了碧蕉的手,竭力支撐自己。
碧蕉同樣也是嚇了一跳,幾乎也是下意識的就去抓陶君蘭的胳膊。後面跟著的一個小丫頭喚作水紋反應也很快,幾乎是一下子就沖了上來,從後頭抬了一下陶君蘭,生生的將陶君蘭頂著站穩了。
陶君蘭站在原地,使勁的喘了一口氣,按住了驚魂未定的跳得飛快的胸口。只是突然滑腳的驚嚇還沒平復,另一種恐懼卻是慢慢的升上來了。若是方才她真摔了下去……以哪種力道,一下子摔下去,整個衝撞力都在臀上和腹上。
即便是她沒有懷孕,只怕也要疼幾天。更何況她懷孕了——還是最不穩當的頭三月。
這股後怕的勁兒讓陶君蘭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半晌平緩不下來。
碧蕉同樣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剛才陶君蘭抓緊手的時候在她手腕上留下了幾條抓痕,可是這會子她是半點沒覺得疼,只覺得怕。
好半晌,陶君蘭緩過神來,然後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覺得站穩了,這才鬆開了碧蕉的手:「你去看看,前面地上有什麼東西。」
橋是木橋,上好的木頭是原色原味的,連漆都沒上過,而現在也是晴天,哪裡可能會滑膩?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動手腳。
報信的那個小丫頭這時候結結巴巴的上來道:「今兒姨娘也是在這裡摔的——」
陶君蘭只覺得太陽穴頓時一跳!紅蕖居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