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聽說了端倪,也是氣得不輕,不過卻也豁達:「暫時不成親就是了。過個幾個月,誰還記得這件事情?」說起來,孔玉輝也沒再來找事,顯然是她的計策管用了。如今的孔玉輝,實在是不敢再來尋她的麻煩了。不然,孫家那頭第一個不依。
青姑姑恨恨的頂了陶君蘭的腦門一下:「你怎麼就不著急呢?再等下去,你可就成了老姑娘了。」年紀越大,可越不好說人家了。能不急麼?
陶君蘭笑得無所謂:「那就不嫁,怕什麼?」
青姑姑頓時就覺得說不通了,乾脆不理會陶君蘭,直接吩咐青棗:「你可別聽她的。你看著,若是覺得有好的,只管告訴我,我去看。」
青棗脆生生的應了。頓時讓陶君蘭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青姑姑還是私底下又和陶君蘭抱怨了一回端王妃:「如今著急著生孩子呢,哼哼,可惜啊。那會子多傲啊,恨不得連看都不看一眼王爺呢。結果現在還不是,初一十五王爺不去,她自己都派人去請。我聽宮裡那意思,再有個一年端王妃沒動靜的話,只怕就要再給冊封個側妃了。」
青姑姑一臉的解恨。
陶君蘭低頭聽著,也不言語。雖然竭力告訴自己不該去想,可是一個念頭還是忍不住的從她腦子裡浮現了出來:李鄴眉間那深深的褶痕,是因為端王妃麼?端王妃這個態度,只怕李鄴心裡也不好受吧?反正換做是她的話,即將共度一生的人是這幅德行,她怕也是陰鬱了。
陶君蘭對這位端王妃,其實也挺好奇的:要知道青姑姑從來不喜歡說人閒話,可是每每說起這位端王妃的時候,青姑姑就是這麼一副不大痛快的樣子。這可少見得很。
一轉眼過了年,天氣漸漸的便是暖了起來。柳條抽出第一片綠葉的時候,陶君蘭又迎來了第三位媒婆上門。
青棗自是歡喜異常,陶君蘭則是……不置可否。反正,她對成親這事兒,有些提不起勁兒來。
這第三位媒婆,提的也是個家境不差的,據說是揚州來的商人,不過卻還是隻打算納妾。家中是早有正妻的。
陶君蘭一聽這條件,頓時臉色一沉,二話不說便是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那媒婆也氣急了,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悻悻道:「還裝什麼金貴?如今誰不知道你是宮裡出來的?早就被人收用過了,你不想做妾,難道還想做正頭娘子不成?」
陶君蘭整個人都被這句話說得有些發蒙。一把拉住欲走的媒婆,她幾乎是聲色俱厲的質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媒婆嚇了一跳,不過卻也是有恃無恐,只連連冷笑:「怎麼的,還不許人說了?不過,這事兒如今怕也沒有不知道!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我說陶小姐,你又何必非不承認呢?那位富商可說了,之所以願意納你為貴妾,也正是因為看在你伺候過貴人的身份上!」
陶君蘭就是再糊塗,此時也明白媒婆的意思了。當下又羞又氣,忍不住質問;「這話是誰造的謠?」
她是從宮裡出來的沒錯,可是她哪裡又不清白了?什麼時候被人收用過了?這不是造謠又是什麼?這不是誠心的壞她的名譽又是什麼?有了這樣的傳聞,誰還肯娶她?只怕以後見了她都要繞道走吧?
想到那樣的情景,陶君蘭的面色就更難看了。嫁人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名聲。
「造謠?」那媒婆上下打量了陶君蘭一眼,「嘿嘿」笑得意味深長;「是不是造謠,可只有你自己知道。」說完這話,又道:「這事兒你再考慮考慮,若是願意了,就去葫蘆巷尋我。」
陶君蘭臉色鐵青地拒絕了;「多謝您了,這卻是不必了。」說著就讓青棗送客。
青棗氣嘟嘟的將人送走了,回過頭再看陶君蘭的時候,發現陶君蘭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