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最先行動的,沒了太后的壓制,他這次直接就點了皇后的名,讓皇后來辦晉升皇貴妃的事情。同時更是許諾,若是皇后辦得好了,管宮的權力不僅可以交給皇后,就是王家那頭,他也可以網開一面。
至於陶君蘭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卻還是顧惜直接告訴她的。
而她之所以會碰見顧惜,則完全是因為去壽康宮祭拜太后的緣故。似乎顧惜早就知道她會過去祭拜太后,倒是一早就等著了。
陶君蘭這頭剛進去,那頭就看見了顧惜。
顧惜一身月白的衣裳,背對著她站著,冬日裡的冷冽清風吹得顧惜的衣裳裙裾飛揚起舞,卻是越發顯得窈窕清冷。
緊接著顧惜回過頭來,衝著陶君蘭微微一笑。不得不說,此時的顧惜,倒是比平日裡更好看了。讓人無端端想起了那句「女要俏,一身孝」的話來。
一身素淨的顧惜,的確是看著更俏麗了。不過,看著俏麗單純又有什麼用?那心窩子裡,不一樣是黑透了,是蛇蠍心腸?
陶君蘭心裡那一刻,想的只是:怎麼在這裡也能碰上?莫不是冤家路窄?
不過,雖說顧惜笑臉相迎,更有從古至今那句伸手不打笑臉人,陶君蘭卻也還是沒去理會顧惜。徑直就往前走,直接將顧惜當成了空氣一般對待。
顧惜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好半晌才收了起來,不過卻是冷冷的不再笑了:「我這裡又件新鮮事兒,想跟太子妃說一說。不知太子妃可想聽一聽。」
陶君蘭仍是不理會。
最後顧惜便是直接將皇帝的打算說了。
陶君蘭心裡雖說震驚,不過面上卻是紋絲不動。看著顧惜那得意的樣子,她只回了一句話:「那不妨我們來看看,到底最後這事兒能不能成。」
陶君蘭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輕蔑和不在意。
顧惜被陶君蘭這種態度給氣著了。她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最後才冷笑道:「那我就和太子妃賭一把好了。」
陶君蘭微微一笑,眼睛甚至都微微眯起,彷彿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不怕輸得一派悽慘的話。」
陶君蘭這話聽著著實是自信無比,光從氣勢上就壓過了顧惜許多。最關鍵的是,她沒給顧惜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抬腳走了。
陶君蘭雖然沒回頭,不過紅螺卻是一直替她盯著顧惜的動靜呢。待到顧惜發脾氣的使勁跺腳時,紅螺便是飛快跟陶君蘭說了情況。
陶君蘭惡意一笑:「活該如此。」她是故意氣顧惜的。顧惜故意來炫耀,她哪裡能看不出來?所以,她故意冷淡相對,更是以言語相激,為的就是讓顧惜不痛快。
顧惜此時大約不知多失望呢。本意是讓她不痛快,誰知道卻是讓自己不痛快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活該。
祭拜完太后,陶君蘭也沒急著回去。反而坐在那兒和太后說話。說起來也怪,自從那次太后薨逝的時候夢見過太后一回,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夢見過太后。
其實,她心裡卻是盼著能再一次夢見太后的。因為她希望太后告訴她,她現在盤算的心思到底是該做還是不該做。
在太后那兒呆了足足半個時辰,陶君蘭剛準備回去時,李鄴倒是過來了。
李鄴祭拜過太后,便是衝著陶君蘭皺了皺眉:「懷著身孕亂跑什麼?之前還嫌累得不夠?」
陶君蘭笑了笑:「今兒是太后的壽誕,我便是想著來看看太后,給太后上柱香。」
「太后知道你身子是什麼情況,哪裡會怪你?」李鄴心裡知道陶君蘭也是敬重太后,卻還是忍不住苛責;「如今你才是最要緊的。這來回這麼遠的路,到底容易遇到危險。這畢竟不是端親王府,而是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