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子長得很好看,成年後體型比普通兔子大很多,兩隻彎彎的耳朵立在頭頂,像動?畫片裡的兔子。
季顏覺得生?活就?這麼過著也不錯,讀書學?習、遛遛兔子,偶爾再和宋南雪一起看電影。
宋南雪這人有個極大的優點——看恐怖片從不害怕,無論多麼恐怖的片子。偶爾看到非常恐怖的鏡頭時季顏都會立刻縮到他身後。
他還會笑著拍拍她說:「姐姐,鬼不吃女?孩。」
那鬼會不會把他認成女?孩?
季顏不知道。
幾?縷長發簌簌落地,宋南雪蓄了?兩三年的長髮終於被剪乾淨,又回到了?剛上高中時的樣子。
白淨的脖頸和清晰的下頜線被完全?展露出來?,越發顯得他清秀俊氣,或許是陽光太好,順便把他從前那股子陰霾全?都掃了?去?。
季顏在後面看著,腦中卻忽然亮了?一瞬。
雖然是第一次見宋南雪這樣子,但莫名感到了?幾?分眼熟。
短髮宋南雪的臉似乎在她腦海中短暫停留過一瞬,但已經完全?記不起是何時何地。
後來?的日?子裡季顏反覆回憶了?很多次,但始終只有剎那的定格,沒?有任何關聯回憶。
一直到宋南雪登上出國的飛機前,季顏終於開?口問了?出來?:
「南雪,我們是不是早就?見過了??」
彼時宋南雪坐在她身旁,五分鐘後他就?要去?安檢,他們即將長久的分開?。
航站樓裡吵吵鬧鬧,一頭利落短髮的宋南雪笑得溫柔安靜,稀碎的劉海微微遮過眉頭,落在纖長的睫毛前。
「是的,我們見過。」
「什麼時候?」
宋南雪只是笑著,張開?雙臂抱住她,他身上還是那雪松與柏樹的香味,柔軟的頭髮輕輕蹭到她的耳朵。
宋南雪手指輕抬季顏的下巴,低頭在她唇上留下深深一吻。
「姐姐,等我回來?,我就?告訴你。」
「現在告訴我吧。」
宋南雪笑著搖頭,「不可以。」
季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賣關子,他不說,她便只能?把這事當作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
在宋南雪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季顏以為完成這個約定不需要等待太久,可能?是兩三個月、可能?是半年,甚至一年也好——
但等來?等去?,季顏竟足足等了?四年。
這四年裡季顏的時間?無端變得緩慢起來?。
起初她忙著考教師資格證,拿到證書後她又開?始著手畢業,但那些自以為平坦的人生?並沒?有來?臨。季顏作為仰城大學?高績點畢業的高材生?,竟然找不到任何教師相關的工作。
那時她跑了?好些個學?校,筆試順利透過,面試也被面試官認可,可到最後總是沒?有下文,偶爾打去?電話也被告知名額滿了?、不太合適等等。
那是一段無比灰暗的日?子。
每天晚上開啟?視訊通話,宋南雪那邊旭日?初升明媚燦爛,而她這邊夜幕已至死氣沉沉。
季顏從不告訴宋南雪自己的情?況,父母和宋叔打來?電話關心時也絕不肯多說,最後是薛書珩千里迢迢將她從窄小的出租屋裡拎了?出來?,硬生?生?給她弄去?公司當了?珠寶顧問。
「不怕我砸了?你的招牌麼?」季顏問。
「怕,所以我親自教你。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學?生?。」薛書珩回答。
季顏大四那年時,薛書珩突然從溫哥華回來?了?。
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不久後畢設課題組裡突然出現了?他的名字。
季顏知道選他的人一定很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