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天色漸亮,一陣不知名的樂器發出來的巨大響聲將姜林從迷迷糊糊當中吵醒。
“豹哥,這是什麼聲音?”姜林朝邊上一同醒來的申公豹問道。
“這是……牛角號。今日是二位王子的葬禮!”申公豹斬釘截鐵地答道。
“哦?這可太好了,大王說的葬禮完畢,便放我二人下來,我可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架子上吊著了。我這胳膊現在已經徹底沒感覺了,豹哥你呢?”眼見勝利在望,姜林開始繼續和申公豹貧嘴。
“你這不廢話嗎?你不喜歡在這架子上吊著,我就喜歡了?你胳膊難受,我就不難受了?”經過莫禮紅兩日晚上偷偷的治療,加上申公豹用刑前讓家中管事準備的那兩支人參的滋養,雖然二人現在還是隻能在刑架上吊著,但精神頭已經恢復了不少。
後世有四大鐵關係:即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x過x。姜林與申公豹此次雖然沒有一起幹上面四件事,但二人確實實打實地一起經歷了生死,彼此間的關係進一步拉近,所以姜林對申公豹也不再有所隱瞞。其實除了紅石郊、紅石洪二人之事,倒也沒多少隱瞞,現在紅石郊、紅石洪在唐方身亡之事已經天下盡知,自此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這兩日二人掛在刑架上時間充足,姜林有事沒事便要和申公豹聊一聊。申公豹此時的年歲在四十五左右,人開始慢慢變老,也開始喜靜。姜林這兩日在其耳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地像個話癆一般,申公豹早就不耐煩了。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麼?受這麼重的傷,哪來這麼大的氣力?”姜林沒好氣地頂了申公豹一句,便聽到一陣隆隆的腳步聲開始傳了過來。
工地內的奴隸此時聽到動靜,趕忙加快了忙碌的節奏,將通往墓室的道路清理、打掃了一遍,又灑上清水,便跪倒在道路的兩旁。
漸漸地,隨著牛角號聲越來越近,送葬的隊伍從朝歌城方向緩緩地走了過來。
“豹哥,這隊伍走在前面的這群兵士是幹嘛的?”姜林二人吊在刑架上,吊得高看得遠看得也清楚。姜林對這個時代的葬禮不是特別瞭解,見到這麼多稀奇的事情,身邊恰好又有申公豹這個時代的百事通,姜林便開口詢問道。
“這些兵士手中打的是招魂幡……”申公豹睜開眼睛看了看,輕描淡寫地說道,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哦,招魂幡,招魂的……這二百兵士後面呢?四輛馬車拉著那麼多規格一樣的箱子,看起來還挺沉。”姜林也是無聊至極,吊在刑架上,還特意點了點前面打著招魂幡的兵士和後面馬車的數量。
“馬車上拉著的箱內是一些陪葬品……”申公豹眼睛睜都沒睜,幽幽地說道。
“哦?陪葬品?內裡可有貝幣?”姜林想起那次在安邑城,從虞華陪葬品中偷出來的貝幣,開始有點饞。
“沒有貝幣。有貝幣的話容易被盜墓的偷盜。這些陪葬品大多是一些陶器,絲織品。像郊、洪二位這樣的身份,最多放幾件小點的青銅器就不錯了。”申公豹剛一說道“容易被盜墓的偷盜”,邊上的姜林還有些侷促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四輛馬車後面那兩輛看起來挺豪華的車呢?是幹嘛的?”此時的姜林真是一個好奇寶寶,看到沒見過的東西都要問一問。
“那兩輛車,本應裝載二位王子的靈柩,現在你將二人燒成了灰,還裝在那樣的一個小盒中,想必大王只能將錯就錯,就用那倆小盒將二人安葬了事。要知道王室所用的靈柩很沉的,那兩輛車不可能走得那麼輕快。”申公豹知道子郊、子洪二人還在唐方舒舒服服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那兩個盒中不知道裝的是誰的骨灰,所以連最起碼的對王室葬禮的敬意也沒有,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不耐煩地對姜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