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聽說你還會接生?”昨天晚上送走達利溫,廂房前廣場上的人已經散去得差不多。
姜林實在累得不行,草草地洗漱了一番,擁著兩位大著肚子的妻子什麼都幹不了,說了一些私密的話,便相擁而眠。
經過這一晚,姜林才知道孕婦的不易。一晚上被孕晚期的兩女連番折騰地起來了好幾次。此前因為冬季時孕婦們集中住在幾間大的廂房內,姜林便一直住在南邊那片原來黑石村落的茅屋區的首領之屋內,後來事情不斷,姜林也沒想著搬過來。此次外出歸來,雖然和孕晚期的妻子們不能親密接觸,但離開的這段時日,雙方著實思念對方的緊,所這一晚姜林便沒有再回到南邊。就這一晚,姜林深刻體會到了作為女人的不易。
第二天一大早,姜林見兩位妻子終於睡踏實了,悄悄地起身依慣例做完晨練,便來到懼留孫居住的廂房中。
“小子,嗯?怎麼兩眼通紅?你難道不知道孕婦是不能再碰的嗎?”懼留孫望著眼中佈滿血絲、渾身有些乏力的姜林,劈頭蓋臉地問道。
“老頭,你誤會了。我當然知道孕婦不能再那啥的道理,這婦人到了孕晚期的時候,晚上總是各種不舒服,睡不踏實,我這都是被她們頻繁地起夜搞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姜林揉了揉仍在犯困的眼睛,朝懼留孫解釋道。
“唔,這就好,這就好。你剛問我會接生?倒也不是我會接生,只是做為醫者,經常會遇到婦人難產的事情,與其說我會接生,不如說我在救治婦人難以生產方面有些心得罷了。小子,實不相瞞,你知道我救治的難產之人有多少?據我粗略地估算,恐怕有近千人,當然也有失敗的,這近千人中,有四百多人都失敗了。但是如果我不出手相救,這近千人中,恐怕最後能挺過來的只有二百左右,那可是一屍兩命啊。”懼留孫望著門外的天空,拂著長鬚暢想道。
“啊,是小子我孟浪了。”姜林聽罷,心中一驚。不光這個時代,即便是後世,難產這樣的事情也是產科大夫最頭疼的事情。“保大還是保小”這樣的問題即便是到了姜林成長的那個年代,依然會成為女子考量未來夫婿的一個重要的原則性問題。
“無妨無妨,也不怪你,即便是醫者自己,其實也最以治療這婦人之疾為不齒。可是醫者善心,又不能見死不救,只好……那年在朝歌,商朝王叔比干丞相夫人難產,我出手相救後,比干王叔曾與我說……”懼留孫起身負手而立,望著遠處回憶起往事。
“你是說比干丞相夫人難產,是你相救?”姜林驚呼道。
“啊,對,是啊。正是我出手相救,丞相夫人產下一子,比干丞相老來得子,樂得都合不攏嘴。可惜去歲聽說比干王叔冒犯了商王,啊,就是你的岳父,被商王賜死了,夫人與幼子下落不明。唉,可惜啊,可惜啊!那麼好的一個人……”懼留孫不無惋惜地說道。
“老丈,請恕小子此前的隱瞞,比干丞相夫人與幼子,就在晉陽鎮之中。”姜林朝懼留孫一揖,湊到跟前輕聲說道。
“什麼?你說的可當真?”懼留孫一驚,轉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姜林。
“確實如此!”說罷,姜林將去歲蘇妲己為商王治病,準備要用百名新生小兒的心臟做藥,後來為了拯救這百名孕婦和新生的小兒,比干王叔和箕子王叔二人設法將這些孕婦和家人,以及一隊衛士和家人救出,前往比邑,後來誤打誤撞來到晉陽鎮的整個經過朝懼留孫講述了一遍。
聽完,懼留孫張著嘴愣了半天,最後回過神來望了一眼姜林,說道:“沒想到事情是這樣,這也算是蒼天有眼,總算是給比干王叔留下了點血脈。小子,你一定要將丞相遺孀和幼子照顧好,才對得起死去的丞相,你明白嗎?”
“這個不勞老丈擔心,現在丞相夫人已經從喪夫的悲痛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