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艦行駛在破敗的星空中,隨處可見燃燒的星球和世界碎片翻飛而過,就連三途河都斷裂,化為虛空中的一團團汙濁之水。
“咚!”
“咚!”
……
張若塵坐在神艦艦首寬闊的甲板上,目望殘破的宇宙,富有節奏和韻律的,敲擊地上的木綁。
“百年渾似醉,滿懷都是春。”
“高臥東山一片雲。”
“嗔,是非拂面塵,消磨盡,古今無限人。”
“消磨盡,古今無限人……”
歌聲低沉悠揚,充滿哀傷。
去時天荒行,歸來地荒路。
死了太多人,不見裹屍還。
地藏王、閻寰宇、孟奈何、乾達婆、檀陀地藏、孟凰娥……一道道身影,在腦海中出現又消失如夢幻泡影。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過,交集過歡笑過,愛過也恨過但現在又留下了什麼呢?
孟家的族人,天荒和地荒的生靈,曾經有血有肉,有情有魂,而今皆化沙粒塵埃。
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到底才是永恆的?
一曲罷,張若塵長長一嘆,陷入沉思中。
這一戰,無數人身亡,總算是阻止了小量劫,就連冥祖都灰飛煙滅。
可是,將來的大量劫呢?
大量劫一定遠比小量劫可怕,如何才能阻止?到底能不能阻止?
二君天有一句話是對的,如果連如何面對大量劫都沒有思考清楚,任何道理和對錯,都顯得很蒼白。
生存,帶領更多的人生存,才是當前最大的意義。
“大量劫到底是什麼?”
張若塵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弄明白這個問題,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做為當世修士中的第一人,也必須思考這個問題了!
“啪!啪!啪……”
身後,掌聲響起。
青鹿神王走來,讚歎道:“人生如醉夢,誰記古今無限人?沒想到帝塵在音律上的造詣,竟也是如此之高,老夫聽完這一曲,是感觸極深。若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理過去的憂愁和未來的是非,何嘗不是一種更加暢快的人生方式?”
張若塵收起木綁,也收起情緒。
他早已不是那個會沉浸在仇怨和悲痛中的年輕人,能夠控制,也能以理智去戰勝。
哀悼是為送行,高歌是為告別。
見張若塵的眼神瞬間恢復睿智和深沉,青鹿神王立即收起剛才的輕視之心。
他肅然道:“帝塵大人,石嘰娘娘可是半祖巔峰的存在,我們必須趁她還沒有防備的時候,將她拿下。否則她一旦隱藏起來始祖都找不到她。這樣的存在,威脅太大!”
張若塵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她?”
青鹿神王笑了笑:“直接殺死,自然是最省事,但未免太便宜她。”
“老夫認為,她既然是黑暗之鼎的器靈,那便徹底將她煉做器靈,收為魂奴,讓她臣服。對她那種級數的存在而言,這比死都更加痛苦。”
張若塵站起身,道:“可是,我已經幫她器身分離,她不再受限於黑暗之鼎。”
青鹿神王略微錯愕,繼而又笑道:“如此甚好,石嘰畢竟是有著萬古之美名,如今是血肉之身,正好擒拿她,收入帝塵大人的宮庭。征服一位半祖巔峰,遠比殺一位半祖巔峰更有樂趣。”
張若塵能夠看出,青鹿神王言不由衷,不過只是投他所好,故意說出了這個下策。
像石嘰娘娘這種級數的存在,太危險了!
危險的,不僅僅是她的修為,還有她的美貌。美貌,對男人而言,是最可怕的精神攻擊手段。
若攻擊無效,只能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