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就退回房間裡去,把房門直接關上,不再理會周最的任何發言。
空無一人的時候,姜彌都快要氣哭了。
她一頭栽在床上,默默想,這一天其實過得也挺煎熬。
她怎麼能輸給周最,她怎麼連個著名悶葫蘆都拿捏不了……
姜彌總感覺,周最有種隱藏屬性是她一直沒有了解到的。
姜彌煩的連頭髮都多掉了幾根。
之後的兩個小時裡,姜彌一直在回憶學生時代。
她怎麼回憶怎麼盤算,周最都是個非必要不開口,氣性上來愛懟人,然後對戀愛沒有任何興趣的悶葫蘆。
那幾年他們做同學,因為一直換著當第一,班裡好事的人多,也私下傳過一些話,姜彌都聽到過的,諸如他們兩個其實還挺般配巴拉巴拉,觀察了一段時間,大家發現他倆確實很清白,這念頭慢慢才消了去。
在他們眼裡,周最跟姜彌各方面都很像,同樣的成績好,家境優越,同樣的外表出眾,深得眾人喜愛,大家都等著看誰能先談個戀愛。
那會兒大家對早戀的事都是出於憧憬懵懂的階段,背著家長老師暗戳戳談戀愛的不少,他們班上也有幾對,但姜彌和周最對此都不感興趣。
姜彌是個異性絕緣體,這些年身邊最親近的男性朋友只一個陳執,別的都是屬於關係不錯但沒到要好的地步,她長那麼大,也沒誰給她寫過情書表過白的,所以她一心學習杜絕早戀這件事也是比較堅定的。
周最行情比她好,姜彌就見過有人給他塞情書。
那是一次體育課,通常操場上都是有好幾個班一起上體育課的,姜彌和她前桌休息的時候,在花壇背後坐著,那片隱蔽,人也少,她們兩個都挺累的,就乾坐著沒說話。
就是因為太隱蔽,別人都沒注意到,還就跑到這邊來表白塞情書。
姜彌想了下,當時周最的表現,可以用手足無措來形容。
「不好意思,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這個你拿回去吧。」他說話還有點磕巴。
表白的姑娘明顯比較生猛,接連不停說道:「那以後呢,我還有機會嗎,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看一看這個,好不好?」
她說話時還往前面進了兩步,她進他退,退多了,周最瞥見了後面的姜彌。
那一刻,他們倆不約而同的生出幾分尷尬,只是姜彌消化的比較好。
姜彌甚至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最後的結果,周最沒收那情書,對那個女生也很客氣,表達了自己不戀愛不談感情的觀點後,跟人道了個歉就離開。
事後姜彌回教室還調侃了下他。
「我們學神行情真好。」
周最瞥了她一眼:「你卷子寫完了?」
「寫完了呀,我昨兒回家熬夜了。」
「下節語文課,抽背滕王閣序,你熟嗎?」
這還真不熟,姜彌收了笑容,乖乖開始複習。
姜彌提心弔膽好久,結果語文課上,被抽起來背書的是周最,姜彌正幸災樂禍準備看他笑話,就聽他一字不落的背下來,流利到跟拿書本念一樣,字正腔圓,自信滿滿,還收穫了來自語文老師和班裡所有人的熱烈掌聲。
果然,百分百和百分之九十五之間是有壁的。
姜彌只能幹瞪眼。
兩人都屬於班裡刻苦學習的典範,雖然姜彌的刻苦裡面摻了點水,但這並不妨礙大家把他們並列為兩大卷王,甚至喊出來要想第一斷情絕愛的口號。
明明那個時候,周最還是個和女生近距離接觸後會臉紅的純情少年來著。
現在已經可以毫無負擔的跟姜彌開玩笑,甚至看她的笑話了。
人的變化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