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寥氣勢洶洶地殺去書鋪,揪著書鋪掌櫃的衣襟逼問。
「畫《鳳鳴國記》的傢伙到底是誰?」
掌櫃瑟瑟發抖:「就、就是村口王師傅啊。」
韋寥眼中迸發出兇光:「他人在哪裡?」
掌櫃被嚇得都快哭了。
「我也不知道啊。」
韋寥掐住他的脖子:「你要是不說實話,老子就宰了你。」
掌櫃這下子是真的哭了。
「韋公子饒命啊!我就只是個賣書的,從沒見過村口王師傅,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韋寥繼續逼問:「有誰知道村口王師傅的身份?」
「不、不清楚。」
韋寥一把將人甩開:「廢物!」
他離開書鋪,決定去國子監找羅銘學。
市面上的書籍都得先透過羅銘學的審核,他肯定見過村口王師傅。
等韋寥氣勢洶洶地殺到國子監, 想從羅銘學口中問出村口王師傅的真實身份。
羅銘學卻硬氣得很,死活就是不開口。
他是很不喜歡琅郡王妃,但在未經著書作者的同意下就擅自洩露作者身份是極不道德的,這違反了他的個人操守。
要是將來傳出去了,別人會覺得他沒原則、沒骨氣。
對文人來說,沒什麼比骨氣更重要了。
不管韋寥如何軟硬兼施, 羅銘學就是不肯吐露實情。
他梗著脖子說道:「別以為我怕了你,你不過就是仗著你養父才有瞭如今的官職嗎?你跟琅郡王都是一丘之貉,想讓我妥協?做夢去吧!」
韋寥捏緊拳頭, 很想揍這糟老頭子一頓。
但對方畢竟是國子監的祭酒,在文人之中擁有很高的威望。
如果沒有確鑿的罪名,是不能隨意動他的。
韋寥只能強行壓下心口的怒氣,指著羅銘學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
撂下這句狠話後,韋寥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國子監。
他就不信了,憑自己的本事還查不出村口王師傅的真實身份!
……
今天皇帝宣佈了一道聖旨。
冊封陶然公主的生母為昭儀,賜封號為榮,居怡和殿主位。
後宮之人都知道這份恩賜是用陶然公主的終生幸福換來的,所以一眾嬪妃的反應都很平靜。
尤其是另外一位公主的生母,她甚至在暗暗慶幸,這次和親沒有選中她的女兒。
她寧肯一輩子不晉升位分,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被送去辰國嫁給個老頭子。
陶然公主的生母原本只是個小宮女, 碰巧被喝醉了的皇帝給臨幸了, 皇帝原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酒醒後就把那個小宮女給拋到了腦後。
直到宮女懷上身孕, 並下了一個小公主, 皇帝這才想起她來,將她冊封為了才人。
之後她便在才人的位置上坐了十七年,未曾再進一步。
全宮上下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這號人。
如今她突然連跳幾級,一躍成為榮昭儀,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對。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嫁到異國他鄉,對方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她就難過得直掉眼淚。
「嗚嗚嗚我苦命的女兒啊,明明有兩個公主,為什麼皇上偏偏就選中了你?難道就因為我孃家沒人,才欺負我們的嗎?」
她哭了很久都沒聽到陶然公主的聲音,扭頭去看,卻見陶然公主正在挑選衣服首飾。
她哼著小調,眉角眼梢都是愉悅的氣息,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榮昭儀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