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隨從忽然出聲提醒道:「殿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周圍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沈君知只得到嘴邊的話壓下去,提議道。
「我知道城中新開了一家食肆,掌廚來自巴蜀,做得一手地道的蜀菜,我帶你去試試口味吧?」
餘裊裊搖頭拒絕:「不用,我要等人,哪兒也不去。」
沈君知:「你在等蕭倦?」
餘裊裊沒有說話,等於是預設了。
沈君知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低聲說道。
「還記得有一次過年逛廟會,街上很多人,我和你被人群給衝散了。
我心急如焚,到處找伱,最後在一個捏糖人的小攤兒面前找到了你。
我給你買了個糖人,作為交換,你答應了我一個條件——
以後要是再走散了,你必須要留在原地等我,哪兒也不去……」
餘裊裊打斷他的回憶。
「醒醒吧,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沈君知當然也知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可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三年的時光。
畢竟,那是他自出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沒有仇恨,沒有爭權奪利。
他每天只需要和裊裊一起上學、念書、品嘗美食、到處玩耍,就可以了。
當年他身處其中的時候並沒有多麼深刻的感觸,可伴隨時間的推移,在他體會了世態炎涼、人心難測之後,方才明白了那三年的時光有多麼珍貴。
那麼珍貴的回憶,教他如何捨得放棄?
「喲,你們兩個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呢?」
餘裊裊和沈君知齊齊扭頭,循聲望去,看到了騎著馬過來的韋寥。
韋寥跳下馬背,視線在餘裊裊和沈君知之間轉了兩圈,臉上笑得越發曖昧。
「原來郡王妃和七皇子是舊相識呀。」
說完他便裝模作樣地朝著沈君知拱了拱手,算作行禮問安了。
有外人在場,沈君知不好再多說什麼,但他的眼睛仍舊看著餘裊裊,目光裡藏著千言萬語。
餘裊裊避開沈君知的視線,看著韋寥問道。
「你這是要進宮?」
韋寥隨手將韁繩丟給身邊的隨從,應道:「對啊。」
餘裊裊:「能否請你進宮之後幫我給琅郡王傳個口信?你只要告訴他,我在這兒等他就行了。」
韋寥嗤笑:「我憑什麼聽你的啊?!」
餘裊裊從懷裡拿出一個畫卷和一個摺扇。
「畫卷和摺扇就在這裡,你只要肯幫我,我就給你。」
韋寥被她給氣笑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你把我韋寥當成什麼人了?真以為我能任你拿捏嗎?!」
餘裊裊刷的一下開啟摺扇。
摺扇正面畫著小啞巴,反面畫著女王爺。
兩人的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但身上的衣服卻都變了。
小啞巴穿著小熊貓的衣服,白色毛茸茸的衣服,搭配黑色的手套和靴子,頭上還帶著熊貓帽子,再配上他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蛋,還有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能把人萌得心都化了。
女王爺穿的是虎皮短裙,露出一雙又長又直的腿,眼睛是翡翠般的綠色,身後的尾巴微往下垂落,尾巴尖兒有微微翹起。她正在舔自己的爪子,眼眸微微抬起,露出充滿野性又誘人的笑。
韋寥先是被小啞巴的萌顏給狠狠戳中了心巴,緊接著又被女王爺的美顏給狠狠暴擊了。
他一邊在心裡瘋狂唾棄自己太沒骨氣,一邊飛快地應道。
「我幫你!」
餘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