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冷風的呼嘯聲一直在耳邊迴響。
“這他媽都幾月份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風!”一名校尉不滿的罵道。
這正是艱難翻越蔥嶺的西征大軍,從高處遠遠望去,宛如一條細細的黑蛇在雪山頂遊走。
“頭兒,少說點話吧!這裡太高了,走路都喘的厲害!”在校尉旁邊勸說的正是下放到定西營的王五郎。
雲陽走在隊伍的前端,此刻因為山勢陡峭,大軍並沒有騎馬。
“告訴弟兄們,注意點腳底下,把馬牽好。”
身旁的副將說道,“早就想到路不好走,沒想到這麼艱難,看這大雪誰能想到這是七月份?”
雲陽拍了拍肩頭的雪花,望向前方說道,“按照嚮導所說,再往前不到百里就能到摩多埡口,過了那裡路就好走了。”
副將嘆了口氣,“將軍,這一路光落崖而死的弟兄就有十幾人了,可惜了啊!”
雲陽並沒有感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些弟兄也是為國捐軀,戰後按照戰死撫卹!”
“傳令全軍,翻越摩多埡口以後,雖然是高原但地勢就會平坦,全軍上馬,我們要在六日內抵達娑勒城。”
副將聽到軍令,有些錯愕,“將軍後邊還有近千里高原,我們六日內穿越,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承受不住啊!”
雲陽神色冷峻,面無表情的說道,“兵貴神速,如果大食人反應過來,仗就不好打了。”
隨後擔心的說道,“如果大食人在信圖河展開佈防,我軍想要渡河不僅浪費時間,而且必然付出巨大傷亡。”
雲陽的考慮很正確,但副將還想再說什麼!
雲陽抬手製止,“為將者,要愛兵如子,更要心如鐵石。要想打勝,就得辛苦一下兄弟們了。”
~
龐大的騎兵隊伍在雪域高原馳騁,不僅戰馬不適應的氣喘吁吁,就是坐在馬上計程車卒也是滿臉通紅。
此次出征的都是各營的百戰老卒,可誰都沒有經歷過這樣艱苦的行軍。
六日奔襲八九百里對這些將士不在話下,但每個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呼吸不順暢,彷彿用再大的力氣都吸不到空氣。
幾日的長途奔襲,讓雲陽的臉上也顯出了高原紅。
“讓嚮導過來。”雲陽努力的向後喊道。
不一會面對胡人嚮導,雲陽有些焦急的問道,“我們現在離娑勒城還有多遠?”
“回將軍,大軍奔襲五日,我們距離信圖河還有不到兩百里,過了河就是娑勒城。”嚮導小心的回答。
“好,讓弟兄們再堅持堅持。”雲陽回頭對副將說道。
這時嚮導試探的說道,“將軍我認為今日可以讓將士們多休息一下!”
“目前來看,我們已經開始往低處走,後邊無論人還是馬都要舒服許多。這幾天我也看到不斷有士兵從馬上掉落,這樣的行軍,即使是蔥嶺人都受不了。”
雲陽看了一眼嚮導,“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時間就是戰機,既然後邊路好走,我們更要加快速度。等戰後你高高興興的拿賞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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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坳裡,遠遠望去就能看見信圖河在月色下泛的水光,誰都想不到有近萬大軍在此地休息。
輕輕的馬蹄聲逐漸靠近,好似在睡覺的雲陽睜開雙眼。
“怎麼樣?”
回來的紅翎赤羽說道,“將軍,我們悄悄渡過了信圖河,河水並不深,騎馬可以過河。而且對岸並沒有大食和小勃律軍隊佈防,有小股敵軍的哨騎不定時巡視。”
“有沒有發現敵軍主力?”雲陽繼續問道。
斥候衝著夜色指了指,“在娑勒城外有一座大食軍營,不過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