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食堂的?」
她記得,離怡神院最近的第二食堂有專門小炒的,從前她們有空閒時,會專門在二食堂等著。
「嗯。」顧言清給她揭開飯盒,順手撕掉盒蓋,再把筷子掰開遞給她。
「謝謝。」沐清瓷對於他的細心照顧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一想到現在,他沒有初次見面那樣冷淡,又好像有些開心。
安靜吃了一會兒,味道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但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正細細品嘗時,聽他說道。
「程曉曉說,你要找我借一樣東西?」
「咳咳……」沐清瓷心中一急,便被一口飯嗆住了,捂嘴狠狠咳了起來。
見狀,顧言清連忙開了一瓶礦泉水給她遞過去,一手在她背上輕拍,看她嗆得兩眼發紅,不禁有些心疼:「慢點吃。」
沐清瓷連著喝了幾口水,卻還覺得喉嚨癢癢的,大概是有飯粒進到氣管了,低低咳了好幾聲,才緩過氣來。
尷尬得看向顧言清,眼中還帶著些許委屈。
顧言清卻瞧見她嘴角沾著一粒飯粒而不自知,心底一軟,不禁輕輕笑出了聲。
沐清瓷眼睫微微一顫,心口好似忽然湧入一股暖流,盯著他有些出神。
這是重逢以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這樣笑。
四周除了蟬鳴聲,一切都靜悄悄。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而顧言清目光落在她嘴角,緩緩伸手靠近。
沐清瓷只覺得呼吸一窒,端著飯盒的指尖不禁用力,卻不料摳破了塑膠飯盒。
清脆的「噼啪」聲響起,打亂了曖昧氣息,兩人皆是一愣。
顧言清再次淺笑,伸手將她嘴角的飯粒捻下,待看到她睜著圓眼不知所措時,心情不禁大好,又忍不住再追問。
「所以,你要借什麼?」
沐清瓷眼睜睜看著他將那粒飯丟入垃圾袋,只覺得大腦已然宕機無法思考,開始了有問必答。
「手錶……」
「這個?」顧言清晃了晃左手手腕,清冷的金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沐清瓷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麼時,忽然捂住嘴,羞憤不已:「顧言清,你別說話了。」
顧言清盯著她,目光變得溫柔起來。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喊他名字,雖然連名帶姓,但不可否認,他有些懷念。
喉結滾了滾,他聲音變得沙啞:「我說過,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說完,他解了手錶放到她手裡,絲毫不問緣由,一如當初。
沐清瓷張了張嘴,感受到手錶一側帶著他的體溫傳來,一時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淚意湧出,卻被她強制壓了下去。
剛剛她讓他別說話,是覺得自己總是受他蠱惑,只要他一開口,她就會棄械投降。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隔著千山萬水拒絕他後,她不願再見他,直接遠走高飛。
她害怕自己面對他的溫柔,就再也無法堅強下去。
「剛剛你一直在看足球場,是在找那個柵欄麼?」
忽然,顧言清側身問她。
「嗯?」沐清瓷啞然,自己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
可畢竟那個柵欄承載了他們兩人太多的回憶,她的確很想知道。
顧言清目光也眺向足球場原本放柵欄的地方,聲音忽然有些縹緲:「去年,有女生從上面掉下來骨折了,學校發現是柵欄脫漆鏽化了,所以撤走了。」
沐清瓷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悲傷的故事。
曾經她也從上面掉下來,只是幸運的被人接住了。
「沐清瓷。」
顧言清低頭看著悶頭吃飯的軍裝小姑娘,淺淺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