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的嘴裡也沒喊出他的名字,秀眉輕輕擰了下,沒拿書轉身就走,不出意外,靳予辭長腿立刻跟上,她剛才的位置附近還有一對情侶,這時候都走開了,剛好留給靳予辭說話的機會。
「還生氣吶。」他在她對面坐下,把書籍放在她的跟前,「上次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的。」
她抬頭看他。
「好……我是有意的。」靳予辭改變說辭,「我就是想親你。」
乾脆光明正大耍起無賴了。
他說不通那天晚上親她的目的是什麼,衝動佔大多數,但唐復的意思,再衝動怎麼不親別人,說到底,他就是想親她。
真正的流氓絕不避諱自己是個流氓。
「你能小聲點嗎。」初桃說,「這裡是圖書館。」
「那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
「真的?」
「嗯。」
靳予辭沉靜片刻,看似安靜了,過一會兒拿出手機,把二維碼遞到她跟前,氣定神閒,「那加回來。」
初桃沒動。
果然,女生說沒生氣等同於廢話。
就是生氣了。
禮物送了,錯認了,靳予辭真不知道如何哄女生開心,在此之前被他惹過的女生不是沒有,但他壓根不用哄,也沒想過哄,愛玩玩不玩就散,因為毫無經驗,第一次哄人的過程緩慢而沒進展。
「你說怎麼辦?」靳予辭把選擇權丟到她那邊,「突然親你是我不好,是我耍流氓,你覺得我怎麼做才能原諒。」
他認錯了,又沒有認錯的態度。
初桃握著筆,姿態端正得令氣氛緊張。
「要不。」靳予辭說,「你再親回來。」
「……」
初桃無語凝噎,看他一會兒,拿起書起身要走,他反應也很快,一條胳膊將她攬了回來,親自按回原先的座位上去,「不開玩笑了,你別走,我真要給你跪下了。」
越說越離譜。
初桃別過臉,「哦,那你跪吧。」
「真跪啊?」靳予辭倒一點沒有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倔勁兒,反而興致勃勃的,「一般男生向女生下跪好像都是求婚,你要是想的話,我現在就——」
初桃猛地側首,對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無閃無避,他半俯視著,彼此距離不過二十公分,卻穿過時間和,回到最開始初逢,他們也曾這樣對視過。
「你能不能安靜點。」初桃說。
「我安靜點,你就原諒了嗎。」
她沒說話,算是預設。
這算一個退讓。
是這些天,她把他拉黑,各種冷漠拒絕中,最溫和的一次表達了。
靳予辭於是坐在她對面,剛好有日光的位置,他外套掛在一旁,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質地偏軟,大概是光線的緣故,硬朗的俊顏輪廓被照得溫和很多。
初桃複習的是英語,靳予辭半側著身,能看到一些題,在她寫的時候抬手指了個,「這裡動詞用錯了。」
她有點不相信,回頭翻翻答案,還真錯了。
他薄唇勾了勾,真是不信任他。
他們這些人是不學無術,但小時候早就被家裡人逼著把該學的早早學完了,就連唐復那種人都是精通英俄法三語的,為的是以後方便家族的國際貿易。
後面她複習到專業課,他便在一旁無聊了,沒看手機,大部分時候,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初桃的長相太溫婉了,水靈靈的,五官精緻小巧,很有辨識度淡顏系的小美人。
面板很白,從額頭白到鎖骨,坐落脖頸位置的一顆硃砂痣顯眼而惹人,像一簇絨雪中的一滴鴿子血,冷不防想要細看。
她穿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