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初桃之所以這麼懂,是因為足夠理解他的品牌和穿搭理念,初桃只是禮貌附和的笑,沒人知道,從幾年前開始,她的很多設計就和靳予辭相關了。
他每場演唱會她都有看,衣著比他自己還要了解,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風格。
她像個偷偷摸摸預習功課的學生,上課時心虛地接受老師的表揚。
「阿辭你覺得怎麼樣?」dest跟個顯眼包似的湊到靳予辭跟前。
他正坐在化妝椅上任由造型師調整,眼皮子耷拉著,懶洋洋應一句:「還行吧。」
「你這嘴啊,就不能多誇誇,給我們桃桃一點鼓勵。」
「我們桃桃?」
「是啊……怎麼了?」
「叫那麼親熱幹嘛。」靳予辭手裡把玩的火機往化妝檯一扔,「本名不會叫嗎。」
dest感到莫名其妙的,他知道靳予辭對初桃有著空穴來風的敵意,不知這敵意怎麼就燒到他身上了,他大他們這麼多歲,叫徒弟小名怎麼了。
「好像還差那麼點東西。」dest圍繞靳予辭的身邊轉悠一圈,「太空了,我覺得應該在肩膀上別個東西。」
初桃詢問:「別什麼?」
「保姆車上有個首飾盒,你幫我把它拿來,我看看能不能添上去,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初桃出去拿東西,靳予辭透過鏡子視線跟隨直到沒了人影,神態顯現出不耐煩,「她搭的不是挺好的嗎,你還要人拿什麼東西。」
「哎呀,看看嘛。」dest一頓,「不對啊,你剛才不是還說人家的水平就是還行嘛,怎麼她一走你又誇上了。」
「怕她驕傲。」
「切。」dest唏噓,「我是不是多慮了,總感覺你對初桃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
說不好吧,他又冒然將機會交給初桃發揮。
說好吧,可從來沒見靳予辭說初桃一句好話,dest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捉摸不透的。
「算了,既然你說好的話,那就不用再加東西了,免得畫蛇添足。」dest摸出手機,想給初桃打電話讓她回來,但這裡訊號不好,他只能出去。
吵鬧的傢伙剛走,他名下的組員進來,「好了嗎,導演在催了。」
「已經好了。」造型師放下手裡的加熱板,「今天阿辭的整體造型都非常nice,而且狀態也不錯。」
不像之前有種死氣沉沉的天才頹廢感,好像他人生中的樂趣就是唱歌,其他無關緊要,今天則多出一些人間煙火的生氣。
靳予辭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注意旁邊有個人手裡端了杯水,擦肩一過,不偏不倚水杯被蹭到,隨著驚呼聲落下,水杯裡的茶水幾乎是盡數地灑在他的衣服上。
「什麼情況?」造型師連忙過來。
靳予辭低頭掃了眼衣服上的水漬,「紙巾。」
紙巾被遞來了,卻怎麼都擦不乾淨,淺色上衫容易顯現出水漬,覆蓋的面積又極大,短時間裡幾乎沒有彌補的可能。
「這下怎麼辦,dest呢?」造型師手忙腳亂,「有沒有備用的衣服。」
「有。」dest的助理過來,為難地猶豫了下,「但今天的衣服是已經搭配好的。」
「這時候管不了那麼多,馬上要遲到了。」
他們在這裡爭執,靳予辭不為所動,擰眉繼續擦拭,水淹得太多了,如果只是一小塊的話興許能用吹飛機吹乾或者擦拭乾淨,面積幾乎佔據三分之一的位置。
事情焦急,沒人注意到是誰的水杯,大家只想搶救。
「阿辭,去換衣服吧?」造型師催促道。
「我不換。」
「你這衣服已經變色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