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她來了,笑著說要做她愛吃的白斬雞。
「阿辭還在樓上睡覺呢。」阿姨在廚房忙活著,「最近經常晚上寫歌,作息顛倒,姑娘你得罵罵他,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麼得了啊。」
初桃失笑,沒有血緣關係的阿姨都這麼關心靳予辭,他的親生父親,眼裡只有家族利益。
抵不過阿姨,初桃選擇上樓看看,上半年的演唱會進展得十分順利,下半年的巡演也快提上日程,靳予辭最近是挺忙的,她不想直接打擾,進門的時候小心翼翼。
臥室裡沒人,她看向洗手間的方向,沒一會兒,裡面的男生聽到動靜,嘴裡塞著一支牙膏,懶洋洋依靠牆壁,含糊道:「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進來,又想偷窺我啊。」
「我才沒有。」初桃嗔他,「阿姨說你在睡覺,我怕打擾你就沒有敲門。」
「那你上來幹嘛,不是偷窺的,那是看我睡覺的?」
「……我不能想你嗎?」
他笑了,過去默摸摸她的腦袋,「能,隨便想。」
靳予辭回洗手間洗漱完後,再出來時身上帶著薄荷的清香,頭髮沒有整理,但並不亂糟糟的,反而有一種隨意的凌亂感,碎發下的眉骨鋒利,鼻樑直挺,瞳眸含著幾分笑意倒映著她。
「阿姨讓你以後早點休息,不能老熬夜寫歌。」初桃重複阿姨的話,「再這樣的話對身體不好。」
「沒事,偶爾,寫完就好了。」
「你最近在寫什麼歌?」
「就你上次看到的,宋寄的譜子,我想把它續完。」
寫其他歌的話用不著這麼費心費神,完成宋寄的譜子是靳予辭最大的心願,但這事急不得,全靠靈感,他不想草草了結。
「續完的話,你會退圈嗎?不學音樂了嗎?」初桃問話的速度有點急。
「可能吧,但還想給你寫幾首再退。」他勾唇笑了笑,「當做一種回憶,以後我們老的時候慢慢聽。」
他很隨意地描繪了他們未來的藍圖,彷彿那真的會存在,彷彿遲早有一天會到來。
可這到底是太難了,家裡人一直逼他退圈,而她,也未必會陪他到老。
初桃冷不防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眼角不禁泛紅。
「怎麼了?」靳予辭很快察覺出一樣,指腹颳了刮她的眼尾,「今天週末怎麼看起來沒精打採的,累了嗎?」
「沒有。」
「誰欺負你了?」
「沒有。」
「肯定有。」他擺起爛來了,「不和你男朋友說是吧,那我不理你了。」
「哦,那不理吧。」
「不行。」
沒到半秒,靳大少爺就服軟了,抬手把她撈過來坐沙發上,指尖去腦她癢癢,「到底怎麼了,說不說。」
「我真的沒事。」初桃深呼吸,她真的不會偽裝,一不小心就被看穿心事,「我就是……被爽約了。」
「誰敢爽我們桃桃的約。」
「我爸。」
「……」
岳父大人,那沒事了。
靳予辭俊臉正了正神色,「怎麼爽約了,他臨時有事嗎?」
「嗯……」初桃撇嘴,可能她真的在為這件事傷心,可更多的是靳父找她談話的內容更讓人難以釋懷。
「小事。」他低笑了聲,「以後我陪老丈人喝酒下棋的時候多贏他幾次,幫你出出氣。」
這點事兒實在不值得他家小姑娘傷心。
看他信了,初桃也笑著接話:「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可以。」靳予辭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胳膊將她撈得很近,「這不親個十分鐘表達下謝意。」
「太久了。」
「九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