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希吃硬不吃軟,和她好好說話的話不聽,非得像孟冬意那樣搞硬茬。
這樣一搞,三個人都沒討到好處。
初桃問出關鍵問題:「現在怎麼辦?」
床被毀了,她們睡哪裡。
「去買床新的被子咯,教超應該還沒關門。」方芳思索片刻,「但是整理起來太麻煩了,我去和隔壁宿舍的朋友擠一擠。」
這樣互相傷害不是個辦法,要麼趕緊換宿舍,要麼把話說清楚了,以她們對施黛希的瞭解,她不是隨便服軟的人,更不會輕易搬離宿舍。
方芳可以去隔壁宿舍蹭床,她性格活潑,到哪裡都能交朋友,初桃除了小組認識的同伴和舍友,沒有其他朋友,她看下時間,趕在教超沒關門前先去買床被子回來再說。
出來沒穿厚衣服,冷風一吹,初桃打了個寒顫。
宿舍樓左右前後常有約會的情侶膩膩歪歪,常青樹下似水柔情不斷,熱戀中的情侶是最甜蜜的。
可惜她的暗戀很長,熱戀很短。
曖昧的關係很快就過了保質期,她卻依依不捨,自欺欺人沒有斷裂。
初桃深呼吸,在一股勇氣的催使下,她開啟手機,去看靳予辭的訊息。
不是想像中的分手。
他打來十幾次電話,還有看不完的文字資訊。
【不接電話?】
【不想見我了嗎?】
【我在樓下,當面談談。】
【我想和你解釋下我的事情。】
【之前在榕城賽車場我們兩個被拍到,鬧出的熱度太大,一時半會壓不住,段舟怕你個人資訊被扒出來所以找個人頂包了。】
這幾段文字看著非常陌生,不像是靳予辭那樣閒雲野鶴的性子發來的,他邏輯清晰,條理有序地分析出他們彆扭的根本原因,再逐一攻破解釋。
外頭的路燈暗淡,螢幕的光刺得人眼睛疼,初桃打了一大段話後,又撤回去,說了句:【我在。】
那邊幾乎是秒回的:【我也在。】
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起一個想法,初桃下意識環顧四周,陌生人路過,樹影婆娑,遠照的燈忽明忽滅,不遠處,熟悉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褲,壓著鴨舌帽,骨節均勻的手指夾著一隻冒著火苗的眼底,影子拉得頎長而縹緲,在昏暗的角落很低調卻在她這裡格外顯眼地出現了。
靳予辭。
初桃唇際喃喃這三個字眼。
電話打了資訊發了,依然沒有她的訊息,靳予辭直接來宿舍樓等人,晚上這個點捉空可能性極大,他還是來了,明明解釋的話那麼多,真見到人兒,喉間乾澀到擁堵。
掐掉手裡的煙,靳予辭大步走到她跟前,薄唇翕動,「桃桃。」
「我才看到訊息……」初桃低頭,「手機剛才沒電自動關機了,不知道你打來這麼多電話。」
她真的好敏感自卑,以為他是說分手的,所以斷絕聯絡,讓他們的關係再假意延續一陣子。
她也真的不擅長說謊,容易緊張容易含糊,眼神躲躲閃閃的,越發的心虛。
「那是我不好。」靳予辭摸了摸她的額頭,並不戳穿謊言,「在你沒電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她猛地抬頭,雙眸晶瑩,「靳予辭……」
「那你現在看到了嗎。」當著她的面他再次強調解釋,「我不知道你會在意那些子虛烏有的緋聞,我之前就有很多,我以為你不在乎。」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應該明白纏繞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真真假假的緋聞,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所以這次的處理方式沒和她吱過聲。
不公開她是為了防止個人資訊洩露,之前和他傳過緋聞的女生們或多或少都被扒過,因為他身邊的桃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