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禮站住腳,從揹包裡抽了根軍綠色的尼龍綁帶,扣住沈卿的腰半跪在她身前,再之後動作並不算溫柔地撩了她的裙子,用尼龍綁帶在她大?腿中間的地方纏了兩圈,打?了個結。
沈卿低頭看著季言禮的動作,坦誠回答:「知道一些?。」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在軍綠色的尼龍繩間,三兩下打?好一個很牢靠的活結,看起來有點像電影裡演的槍套。
隨後他抽了沈卿手?裡的槍,插在這類似槍套的繩結裡。
「小時?候也被家裡人要?求學過,」沈卿舔了舔唇,「但都?在靶場。」
沒有摸過真槍。
「是?嗎,」季言禮站起來,手?習慣性地摸上沈卿的後腦,從她手?裡提過行李包,調侃,「那等會兒就看你的了。」
他脫下一隻手?套戴在沈卿沒被牽住的右手?上,帶她閃身到一塊半人高的岩石背後。
這地方應該是?在半個多月前經歷過山體滑坡,樹林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還有被石頭砸歪倒的樹枝。
多農山腳下的這片山林種的大?多是?冷杉,常綠喬木,十一月底這個時?間還是?鬱鬱蔥蔥。
也得虧是?這葉子繁多的樹,不然還真不好在這裡藏人。
沈卿聽?了季言禮的話,半蹲下,很老實地趴在岩石後。
腳下是?鬆軟的泥土,沾了露水的濕氣,有點潮。
沈卿伸手?,很認真地拍了拍靴子上沾到的泥。
一旁單肩斜靠在石壁上的人低頭看到她這個小動作,撩著眼?皮看了兩眼?,幅度很小地勾了下唇。
沈卿是?個腦子很清醒,也一點都?不矯情的人,從剛剛到現在,他說什麼便做什麼,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但她也有一些?自己改不掉的習慣。
就比如此時?還是?會有些?嬌地擦掉靴子上的泥。
季言禮垂手?,在沈卿的發頂輕揉了一下。
很短暫的一秒,便收了手?。
沈卿如有所感地抬頭,看到已經收了目光的男人左肩抵著石壁,從背帶裡抽了支手?指長短的細管望遠鏡。
他側靠著石塊,上身微往剛剛來時?的方向側了些?,鏡口?對準那輛法拉利翻倒的方向。
於此同?時?,他把手?臂上一直搭著的黑色大?衣遞給了一旁沈卿:「穿上。」
沈卿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季言禮為什麼把她那件白色大?衣扔掉,卻在臨走的時?候把這件衣服帶上。
白色太顯眼?,但是?怕她冷,所以寧願累贅,還是?多帶了一件衣服。
沈卿猶豫了一下,沒有接。
「我不冷,」她倒是?沒撒謊,身上已經穿了禦寒能?力極強的登山服,真的不算冷。
沈卿把衣服推回去:「你穿吧。」
季言禮把細管望遠鏡放下,笑了聲:「我用不上。」
他低頭點了支煙,微眯眼?吸了一口?,緊接著捏著菸頭的位置在空中甩了兩下。
沈卿微微疑惑,覺得他這動作像在吸引什麼人的注意力。
畢竟猩紅色的煙尾,在此時?濃重的黑夜裡應該是?極為惹眼?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盯著遠處的季言禮橫跨一步到她身邊,手?把煙掐滅,輕捂上她的嘴,低聲道:「來了。」
沈卿正想張嘴問是?誰,忽聽?他們背靠的岩石後響起腳踩到乾枯落葉的「咔哧」響聲。
並不太明?顯,但由遠及近,顯然距離他們已經並不算遠。
地上枯枝碎石太多,導致對方兩人深一腳淺一腳,步伐略顯零碎。
公路上跳下來的四個人和料想中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