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太后請安。”
皇后一走進來,便恭恭敬敬地給太后屈膝行禮。
“起吧。”太后坐在椅子上,眼神不甚友好。
“是。”皇后坐在了太后的下首,溫和地繼續道:“最近氣候乾燥,多發咳疾,臣妾特意給太后熬了些金桔糖水。”
說著,轉頭看向了剪秋。
剪秋手腳麻利地將一個精緻的小罐子端了過來。
竹息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微微頷首。
竹息會意,立即快步上前,攔住了剪秋。
“給老奴吧,太后剛醒,還未洗漱呢。”
“是。”剪秋遞給了竹息。
皇后見竹息,把金桔糖水放在了一邊,心裡不是滋味。
她忙起身,走到宮女面前,奪過手裡的漱口茶盞,端到了太后面前。
“就讓臣妾伺候太后洗漱吧。”
太后抬眼望著皇后,“你現在是一國之後了,怎麼好讓你再做這些事情?”
皇后溫和一笑,“孝敬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臣妾是皇后,更應給六宮做表率。”
“記著你今天說的話。”太后接過皇后手中的茶杯,咕嚕嚕地漱口。
一刻鐘後,皇后伺候太后洗漱完畢。
皇后看了一眼屋子裡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笑著說:“太后,臣妾想和您說句體己話。”
太后看向竹息,竹息轉身對那些宮女、太監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竹息姑姑。”
等不相關的人都走了以後,太后臉色一沉,睨了皇后一眼,
“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求哀家?”
皇后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
“皇額娘,救救臣妾!”
太后神色一凜,“你又幹出什麼混賬事了?”
她邊說邊拿起手中的佛珠盤了起來。
因為同出身於烏拉那拉,所以太后這麼多年,明知皇后佛面虎心,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眼,只願她不要太過分。
如今看皇后的模樣,事情怕是嚴重了。
皇后哭著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大致說了一遍。
太后聽完,停止盤佛珠的動手,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后。
“你既知華妃時日無多,何必咄咄逼人!要知道,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所以,臣妾才過來求皇額娘救救臣妾!”皇后哭著說。
太后一口濁氣激盪在胸口。
她將手中佛珠一摔,“哼,早說讓你收斂收斂,你總是不聽!如今皇上年過四十了,子嗣凋零,你讓哀家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先帝?”
“皇額娘,您明知道臣妾所做的事情,您不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皇后紅著眼睛,邊哭邊笑,語氣裡三分威脅、三分嘲笑。
太后的眼角一陣抽搐。
她冷眼看向皇后,“你這是威脅哀家?”
皇后斂起臉上的笑容,“如果皇上知道,太后眼睜睜地看著臣妾,把他的子嗣一個個害死,皇上會如何對您,如何對待允禵?”
“你住嘴!”太后胸口氣血翻湧,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
但是她忍住了。
“時候不早了,臣妾告退。”皇后起身,朝著太后微微行禮。
她走到宮門口時,腳步一頓。
“皇額娘,倘若皇上來了,您知道該怎麼說。”
話落,她拂袖而去。
“咳咳咳!”太后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你個宜修!”太后捶胸,但是馬上又笑了。
皇后變成如今這樣,和她當初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