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許嘉時如果回來了,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給她發訊息,或者直接來找她嗎?
陶幼心吐掉嘴裡的牙膏泡沫,迅速洗了把臉。
「媽媽,嘉時哥有過來嗎?」
「沒啊,他們回來了?」
「說是中午到。」
提到時間,付瑤琴不滿哼聲:「你還好意思說,叫你吃早飯都不起,現在都下午一點了。」
「對不起媽媽,下次不會了。」家庭和諧且從來不跟母親吵架的原因大概是,陶幼心認錯賊快,不給對方借題發揮的機會。
果然,付瑤琴無言以對。
看女兒坐在玄關換鞋,付瑤琴連忙招呼:「早飯沒吃,午飯也不吃,你要修仙啊?」
「我去找嘉時哥蹭飯。」陶幼心趿著外出拖鞋,揮揮小手就走了。
當她按響許家的門鈴,許媽媽很快幫她開門:「心心啊,快進來,嘉時在房間呢。」
陶幼心揚起笑臉打招呼,輕車熟路走到許嘉時的臥室門前敲了幾下:「嘉時哥,我來了。」
不知道裡面的人是否聽見,沒有回應,陶幼心又敲了幾下,在她準備推門檢視的時候,終於聽見許嘉時客氣的聲音:「請進。」
她渾然未覺,還跟平常一樣用抱怨的語氣撒嬌:「你怎麼到家也沒來找我。」
少年坐在閱讀桌旁,面向窗戶,沒有回頭: 「抱歉,怕打擾你玩遊戲。」
陶幼心走向他:「沒有呀,我今天不玩遊戲。」
屋裡太安靜,以至於連那聲自嘲的輕笑都顯得清晰可聞:「那誰知道。」
很奇怪,陶幼心直覺氣氛不對,但又不明原因,只能試探問:「嘉時哥,你心情不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聲音很淡。
陶幼心用火眼金睛觀察:「你現在的樣子明顯不對勁。」
許嘉時卻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原來你看得出來。」
陶幼心更加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許嘉時轉動座椅,側身仰頭凝視她一眼,那裡面蘊含著陶幼心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沒事,你的禮物在我媽那裡,走的時候她會給你。」
沒事才怪!
以前都是許嘉時親自送她禮物的。
她走過去,手搭在許嘉時肩頭:「嘉時哥,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儘量幫你解決。」
落在左肩的觸感無比明顯,像一顆不知何處飄來的種子落進荒原。
「你解決不了。」就像荒原無法在此刻栽培一顆脆弱的種子。
「你不說怎麼知道?」那顆種子彷彿在問,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面對她的天真詢問,許嘉時感到無力,他沒辦法袒露內心,也不確定能否等到時機合適的那天。
「陶幼心,我是許嘉時。」
是比陶幼心更瞭解陶幼心的許嘉時。
如果他把自己現在的所思所想告訴陶幼心,小呆鵝估計會嚇得飛速扇動翅膀。
他跟陶幼心關係太好太親近,以至於對方忘記,他們並非兄妹,也不是隻能發展出兄妹之情。
陶幼心認定他心情不好是在回程途中發生了什麼事,便跑去許媽媽身邊旁敲側擊。
經由丈夫點撥的許媽媽早已明白兒子的心事跟眼前的小姑娘有關,可她不能說得那麼直白,也不好插手孩子間的感情,「這兩天倒是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心心覺得哥哥哪裡不對勁?」
「好像不是很開心,到家沒給我發訊息也沒來找我玩。」她像對待朋友一樣跟許媽媽傾述,沒什麼顧忌。
也正因為如此,許媽媽才意識到這孩子半點沒開竅,否則不會這麼坦然。
「傻孩子,想不通就別想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