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原本是想著自己在東都除了閻溪外,還有項宗跟公皙原這兩個還算不錯的朋友,不如一起告個別,卻被閻溪直接給拒絕了。
理由是公皙原因為武藝不精,打不過他,被公皙將軍扔到了軍營裡歷練一段時間。
所以穗穗是見不到他了。
至於項宗,家裡對他課業管的嚴格,就是他的命,怎可讓他請假出來玩呢?
還是算了吧,到時候自己代替他告訴那兩個就好了。
穗穗向來聽閻溪的,原本也就是隨口提議的,既然都有事情那就算了,沒有必要深究。
閻溪垂眸,帶著穗穗坐上了馬車,帶著他滿東都的瘋玩,兩個兄弟都刻意的忽略了明日就要分離的事實。
可惜時間總不會因為你的不捨而停留。
當夜晚來臨,在外面吃過飯看著街景的兩個小公子依舊不想分開。
直到亥時已到,穗穗才提出了該回家了。
閻溪眼睛裡的陰鬱此時已然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多想讓趙小乖留下來,甚至他都有把握讓趙小乖直接住在太師府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可,還是算了吧。
這樣不僅會讓自己的祖父因為自己對趙小乖的另眼相待而起了不必要的心思,趙小乖也會因此不開心。
至少這幾個月,還是讓趙小乖去雲臺州吧。
等之後,他再想辦法將他弄回東都來,到時候也算是全了他的孝心了。
閻溪這麼想著,才稍稍的將滿身的陰鬱散出來一些。
河邊除了月色照亮外,還可以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街景,看著不到自己肩膀高的趙小乖,閻溪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他一把拽到了懷中,緊緊的抱了起來。
這是他們做兄弟的第一次擁抱,一個分別的擁抱。
“趙小乖,記得回來,我在東都等你。”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穗穗都麻了。
他是真的不想說,自己的內傷好像又犯了,胸口疼的厲害。
“好了好了,我會努力考回來的,等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同朝為官。”
當擁抱結束的時候,穗穗悄悄緩了緩自己疼痛的呼吸,而後笑著拍了拍似乎還有些陰鬱的閻溪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閻溪深深的看著他,哪怕只有月光的照射,他也依舊看得出來,趙小乖的眼神裡沒有陰霾,只有著對新生活的嚮往。
可他依舊勉強的點點頭,坐著馬車送他回了趙府。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閻溪眼中的痴迷與不捨像是要溢位來了一般。
只是他沒有資格,他只是他的好兄弟如何要求他留下呢?
就像祖父說的一樣,自來哪怕是親兄弟,到了一定的年齡也會各奔東西去尋找自己的未來。
閻溪垂眸想著,那還有什麼關係可以永遠的不分離呢?
做不得夫妻,卻似乎沒有其他的關係可以永遠的不分離了。
只有權勢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許可以改變分離的現狀。
翌日一早卯時未到,整個趙府的人就已經收拾好行囊整裝待發了。
待到卯時,馬車已經行在了還沒有人行走的空曠街道上,車軲轆壓過十字路,發出的“咕嚕”聲,似乎是此時唯一的響聲了。
這樣看來,整個趙府搬離東都的模樣在外人看來倒是有些蕭索的。
但內裡,趙東明坐在馬車裡已經跟著自己的夫人笑著調侃著,終於不用起大早起來去趕早朝了。
雲臺州那邊四季如春,將是一個新的生活景象。換個地方也不至於壓力這麼大了。
整個東都似乎遇到的隨便一個人都可能是官,除了作揖還得想起人家叫啥是誰,自己一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