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給他們打飯的時候就知道了。
只管給他們打就成,咱廠子裡管飽。
糧票每人每月是30斤,正式工一個月工資有50塊錢出頭,臨時工一個月30塊錢左右。
但不管是誰,在廠子裡吃飯都是直接扣30斤糧票加上10塊錢飯錢的。
廠子都已經給扣好了。咱就不管別的了只管打飯就成。”
大家說的爽快,但是言談話語間還多少帶著點不自覺的自豪感。
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手中擦桌子的活,看著穗穗問道。
“對了,小呂啊,司務長說過給你多少工資沒有?”
“我不知道啊。
我舅說,給吃飯就成,估計到手也就幾塊錢。
畢竟田姐只是去生孩子,是拿著正常工資的。
我這個,能吃飽飯,長長見識就挺好的。”
穗穗認真的說道。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這個年代有這個年代的好,至少在廠子裡上班可以吃到白麵饅頭,且吃飯也管飽。
就這麼忙碌著,很快就到了中午下班的點,有些住的近的人是從食堂打飯帶回家一起吃。
也有些住宿舍的,要麼在食堂吃,要麼帶回擁擠的宿舍吃飯。
住宿舍的多數都是家裡是村裡的,只能是週六周天才有可能看時間才能回家。
畢竟這個時代不是星際時代,想去哪裡坐飛船就能到。
這個時代馬路上有腳踏車就是家裡條件好的了,萬元戶才能騎得起摩托車。
更別提汽車,小轎車了。
整個縣裡有幾輛車都是在數的。
穗穗的腦海裡還有著這個年代大家戲謔中常說的一句話。
“一條馬路,一盞燈,一輛公交通全城。”
想回村得坐公共汽車,但汽車不多,回家的人多。
現在也沒有後時代所謂的超載這個說法,一輛車都能擠成沙丁魚罐頭。有些人甚至為了上車,甚至還會先將孩子直接從窗戶裡塞進去佔座。
柏油馬路只有市中心有,其他地方都是泥土路,如果趕上下雨天,整個路面泥濘又溼滑,真的坐汽車能顛簸到讓你懷疑人生的地步。
飯菜炒出來了,外面的食堂收拾乾淨了以後,王大壯就趕忙將穗穗拉到身邊,讓她跟著自己,快到打飯的點了。
他得讓自家外甥女在身邊學著點。
到時候讓她站在視窗打飯,也好看看有沒有能看對眼的物件。
畢竟在這裡最多也就幾個月,等人家小田回來了,穗穗就得回家等以後招工再說。
現在機械廠效益好,這樣的工作都是要擠破頭的,再想進這個廠子可就難了。
穗穗聽話的站在舅舅身邊,腳上不太合腳的鞋子讓她覺得有點大,走路都覺得有點拖沓。
她姐姐長得比她要高挑些,腳自然也就大一些。
這樣的黑色皮鞋據說在供銷社要有幾十塊錢,還得找人買。
她姐姐從買了之後就跟姐夫相親的時候穿過一次。一直很捨不得。
現在給自己穿了一水,可見有多心疼自己這個妹妹了。
打飯的時間開始了。不少人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搭著白色的毛巾擦著臉就衝進了食堂。
穗穗看著自家舅舅熟練的在人家的飯缸裡打著菜,饅頭拿的也很隨意。
一群廠裡的小夥子看著粗壯的伙伕身邊站的水靈姑娘,下意識的收起了自己不文雅的擦汗動作。
“哎吆,叔,你們廚房終於來漂亮姑娘了。
真俊!有,有物件沒?”
在這個年代裡,廚房工作也是好地方,有在這裡工作的小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