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這樣要去哪?」
「喻、清、影。」
男人的嗓音偏低沉,稍顯慵懶卻莫名有種勾人心魂的惑。這般少人讓人沉迷的聲音,曾經也有過縈繞在她耳邊。可對那時候的她來說,那聲音的主人,是她曾經的一個噩耗。
心中驀然一緊,身後的該不會是他?
喻清影懷著忐忑的心,緩緩轉身去看昨晚的那個人,究竟
當她剛轉身,看到一個身材精瘦高挑的男人、穿著白色浴袍,領口微微敞開,發梢還有點濕。
沾著的水珠順著極為鋒利流暢的下顎線,經過線條優美的脖頸,和隆起的喉結,一路下滑,水珠鑽進了浴袍遮住的地方、
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模樣,那個人正慵懶倚在門邊,雙手環抱,嘴角噙著一抹笑正同樣的看著自己。
窗外忽而吹起一陣微風,白色紗幔隨風飄動,照了進來的陽光隨紗幔的擺動一亮一暗。
真的是他!!!
「你你」
「怎麼會是你?顧覲行。」
喻清影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她想後千萬種可能,卻怎麼也沒想到,昨晚的人會是他。
十七歲那年,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長相如妖孽般的男人,那時候的他,是正值青澀年紀的少年
——二零一三年,六月,初夏。
「清兒,叫顧叔叔。」
「顧叔叔好。」
那時候尚未完全長開,模樣還青澀的喻清影,看著眼前這位長相十分俊美的叔叔,心中疑惑母親怎麼會認識這麼好看的叔叔同時,也不禁感嘆眼前這位叔叔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三十多歲。
要是除去那一身莊嚴的西裝,怕是和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有得一拼。
後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和帥叔叔吃飯後的第二天,她與那個帥叔叔同行,坐上飛機去往北方一個繁華的城市。
——原城
而這次離開家鄉後,她的人生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江南人的她,一直在北方生活,落地生根!
而那個帥叔叔,也成為了她的乾爸。
那年夏天,高一期末考結束的第一天,那天晚上,江南小鎮雷鳴電閃、夜雨兇猛,因為一道幾乎要把天空劈成兩半的閃電,讓江南的某個小鎮停電了一晚。
暴風疾雨過後,第二天清晨,長滿了青苔的屋瓦片還流著水珠滴落在石青路上,風雨過後總是寧靜。
可這天清晨,寧靜得讓人心中生出不安。
小鎮上的某處一宅庭院種了一棵柳樹,本來枝葉茂盛,卻因那場夜間大雨,將那葉子打得散落了一地,只剩光禿禿的藤條。
往日總有幾隻喜鵲愛在那棵柳樹上停留,可那天,喜鵲沒有,來的只有幾隻羽毛黑得嚴肅陰沉的烏鴉。
那一天,十七歲女孩的哭聲,從清晨一直延續到晚上,直至聲音沙啞,這一場大雨,帶走了那個總是喜歡在院子的柳樹蔭涼下用鎮尺壓著宣紙,在紙上揮灑毛筆的老先生。
夜裡的那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沒有說一聲,毫無預兆的,把女孩的爺爺帶走,關於女孩和爺爺美好的回憶,也在那場風雨中,被無情結束。
喻清影還記得,爺爺的葬禮過後,爸爸的臉色比剛抵達小鎮上時更為蒼白,葬禮結束時,更是幾乎一度站不穩,所幸媽媽當時扶住了爸爸。
她那時也曾急切的問爸爸怎麼了,而爸爸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說沒事。但那時候,母親的臉色卻有點奇怪。
爺爺的葬禮,來了很多人,因為她的爺爺曾是一名教書先生,而來的學生很多。都是比她大好多好多的叔叔阿姨。
也是在葬禮上,喻清影見到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