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四周,宛若卿笑問:“怎麼樣,這些人還好管教吧?”
“回太后娘娘的話,這些賤婢剛進來的時候,總是不太好管教的,不過有奴才在,娘娘您放一百個心,保管都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這是很明顯的邀功之詞,不過宛若卿並沒有戳穿,只是點點頭,輕道:“辛苦李總管了。”
“為娘娘辦事,奴才不覺得辛苦。”李三兒開心地點頭哈腰。
宛若卿看了裴老夫人一眼,問道:“她呢,怎麼樣?”
李三兒忙道:“這老太婆是最難管教的,腿腳不利索不說,還什麼活都不會幹,還得奴才手把手的教,連洗個帕子都不知道要攪幹。”
宛若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裴老夫人,早先是大家閨秀出身,後來嫁入御世堡雖然不得丈夫喜歡,可也是正經八百的堡主夫人,恐怕這輩子別說洗了,就算是見,也沒見過別人洗衣服吧?
或者她以為把衣服放到水裡泡一泡,就乾淨了也說不定呢。
“有僻靜一點的房間嗎?”宛若卿問李三兒。
李三兒想了想:“太后娘娘若是不嫌棄,就去奴才的房間吧,那兒僻靜一些,離這些下賤之人的住所遠一些。”
“也好!”宛若卿點點頭,反正她也不打算住下,只是為了和裴老夫人好好談談心罷了。
李三兒趕緊帶路,宛若卿指指裴老夫人:“讓人把她帶到你房中去,我有話對她說。”
“是!”
宛若卿又轉頭對鸚哥小聲道:“你讓景娜帶御兒一起過來吧。”
她並沒有帶著御兒直接進入暴室,這畢竟是個充滿著無數醜惡和黑暗的地方,雖然作為帝王,御兒必須從小見到這些東西,可若能避免早見,便避免一些。
李三兒的房間果然算得上是乾淨整潔,算起來,暴室也並非是個油水很足的地方,因為進了這裡的人,基本上也就出不去了,也就不會有人來賄賂這些總管們,讓他們照顧誰誰。
就算是有人誤判了進去的,要申述,也根本找不到地方。
所以不必擔心有人翻案,將自己供出去。
這和大宗正院不同,那裡的犯人,說不定哪天就被提出去審一審,或者還有翻身的機會。
在暴室裡,可以說翻身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像錦繡這樣,武藝高強的,或者可以逃離暴室,但說到要替自己翻案,那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太監們了。
李三兒讓人推著裴老夫人進了房間,宛若卿笑笑,揮揮手:“你在門口守著吧,不要讓別人靠近。”
“是!”李三兒樂顛顛地跑出去了,很快,景娜和鸚哥帶著御兒走了進來。
李三兒想是不認識御兒的,所以也沒有行禮。
不過,不認識也好,知道得太多容易引來太多麻煩。
屋內,只有五個人。
宛若卿叫一聲:“御兒,過來。”
“母后,找朕什麼事?”御兒看著宛若卿,再看看裴老夫人,“她又是誰?”
宛若卿笑笑:“沒事,今天母后只是帶你來看看你的殺父仇人,就是她。”
御兒盯著裴老夫人看了好久,忽然衝上去捶著她:“你這個壞人,你殺了我父王,我打死你打死你!”
宛若卿讓鸚哥將御兒拉下來,笑道:“御兒,對付壞人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自己上去打才行的。打她,自己的手也會疼的。”
“母后,朕知道了。”御兒點點頭。
宛若卿這才起身,看著裴老夫人,她正盯著御兒看。
她坐在輪椅上,和御兒的高度差不了多少,自然很容易一眼就看到。
“裴太后!”宛若卿好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