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作為當權者,也不會允許一支前朝的軍隊存在這個世上的。
想想,便也瞭解了。
好在她從未想過要謀奪東陵的江山,只是已經被逼到這一步了,不得不為之罷了。
東陵與西涼,遲早都有一戰,必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此刻,主動權在他們手裡,這場戰爭,對他們有利。
經過一夜休整,宛若卿等人於翌日上午到了御世堡中心位置,早先的皇宮,早就被改成了專門管理御世堡的衙門,當時為了給它正名,宛若卿和各位大臣傷了很久的腦筋。
本來府衙,又覺得這府太大了一些,便改為州郡,又覺得若是這樣,太過寬待御世堡了。
最後還是宛若卿力排眾議,設了州郡,封了景言為郡王。
畢竟在攻打御世堡的戰役中,景言算是出力最多的,封個郡王也不為過。
不過宛若卿心中清楚,要治理御世堡,還是得裴澧夜出面,由早先御世堡的原班人馬來治理,這樣是最好的,對百姓的生活造成的影響也最小。
他們完全可以照著原來的軌跡生活下去,一成不變,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治理方法。
要改變,等以後慢慢滲入再改變吧。
很多思想,很多習慣,是要互相融合才可以的。
“娘娘,已經到了郡王府門口了。”有人過來提醒,“徵西節度使兼欽差大臣裴澧夜在府門口恭迎娘娘大駕。”
宛若卿點點頭:“我知道了。”
沈青青先跳下馬車:“鸚哥不在,我當你的丫頭把。”
因為嘗過的別離的痛,自然知道相思的苦,這一次,宛若卿照例是沒有帶鸚哥過來,讓她幫著照應宮裡的一切,順便允許她可以自由進出宮門,經常協助韓琦辦理一些公務。
見沈青青的樣子,宛若卿也不拒絕,把手遞給她,便跳下了馬車。
下了車,果然見裴澧夜帶著御世堡處理事務的一眾大小官員跪在郡王府門口,見到宛若卿以後,便高聲道:“臣徵西節度使兼欽差大臣裴澧夜率御世堡郡州府大小官員恭迎太后娘娘!”
眾官員齊聲道:“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吧!”宛若卿揮揮手,虛託一下。
裴澧夜帶著大家拎起官袍起身,束手站立一旁,讓開一條道,讓宛若卿等人進去。
宛若卿有一霎那的愣神,兩個人這樣的兩極分化,她是從未想到過的。
忽地想起初見時,他和端木無垢站在她面前,一番品頭論足。那時,義憤填膺的她,發誓以後要以牙還牙。
現如今,想想當時的心思其實還是幼稚,到了今日,再沒有這種報復的心理了。
每個人所站的高度不同,所做出來的事情必然有所不同。
就在剛才,這個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跪在她的腳下,誠誠懇懇,兢兢業業。
嘆口氣,宛若卿往郡王府裡行去。
郡王爺景言在前線打仗,此刻府中最大的其實是裴澧夜,這似乎和他在御世國的時候沒有多大差別,宛若卿甚至有點錯覺——她是不是從西涼到御世國來做客來了?
不過裴澧夜似乎刻意不讓她有這種錯覺,讓人帶她到上首坐定,茶點很快就送了上來。
依然是她喜歡的花茶,依然是泡茶之人完全不出現。
宛若卿心中暗歎,錦繡依然這樣瞭解她。
“我早先讓人送來的懿旨收到了吧?”宛若卿想了想,挑了個比較安全的開頭,“我這裡一千將士會在這裡過除夕,裴大人可準備好了?”
裴澧夜拱手行禮:“回娘娘的話,懿旨五日前就已經到達了,臣已經做了準備。這裡雖然比不上京城,可物產也算富饒,想必能讓將士們高高興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