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了!
大爺轉頭對那算命仙命令道:“快點挑個好日子給我,愈快愈好,否則我就把你這攤子給掀了。”
嚇!
聞言,算命仙瞠目結舌,齒縫間只擠得出“是是……”
冷鐵生沒再多看算命仙一眼,趕忙上前去安撫娘子,一把抓住他發顫的肩頭,放柔了聲調說:“玄念,別跟我鬧彆扭,我……”
冷鐵生的話消失在他轉過來的剎那,他……
尹玄唸的臉上笑容燦爛,拉下男人的手來繼續牽著,他嗔道:“誰跟你鬧彆扭,我憋笑憋得難受。”
“你……”冷鐵生一瞬愕然。
“我故意的。”
尹玄念繼續笑道:“我喜歡你。”全心全意的喜歡,不在乎被旁人聽見,不用對死去的親人感到愧疚,現在,他是問心無愧的跟男人在一起。
冷鐵生為他撥開落在前額的發,手掌順至髮尾才放開,思忖:他的發剪短了一截,就放在木屋裡的祖先牌位邊,其涵義是割捨。
他淡然一笑,用三年等來了一個永恆,很值得。
翟院。
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大廳之上,聚集了幾位親朋好友,目睹一場簡單而隆重的婚禮舉行。
闕不偷這回當婚禮司儀,大嗓門吼叫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之後,宣佈新郎將新娘送入洞房。
憐兒開心的陪著娘,婚禮之前,她終於得償所願--見到了最美麗的新娘。
尹玄念安靜的坐在新人床,心甘情願的嫁給男人,唯一感到不滿的就是等待--
簡直糟蹋人!
他渾身僵硬,咬牙切齒,實在受夠了等男人回房。
鳳冠被他拿下往床上一放,憐兒和春花、秋月同時驚呼。
“啊,不可以……”
“娘,鳳冠不能拿下。”
尹玄唸的美眸一瞪,喝道:“誰說不可以,我嫁給他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倒是好,人在外面喝喜酒,我就得在房裡受苦受難,真是活受罪!”
雙腳都麻了,尹玄念忍著痛,踱到八仙桌緣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才不管女兒和丫鬟們瞪大了眼,瞧他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啊,那是娘要和爹一起喝的交杯酒,您怎麼不等爹回來?”
春花和秋月不敢出聲反對,她們倆見識過夫人凜然的一面,那模樣是不怒而威。
尹玄念沒好氣的說:“我好冷……”外面飄著雪,屋內雖暖和,但是對於體溫低於常人的他,屋內的溫度仍是令他感到手腳冰寒,都快要沒知覺了。
“你們都出去,不用陪我了。”
大夥都在廳堂慶祝,一場喜宴肯定維持至三更半夜,賓客們才會盡興。
“那麼,我去找兩位哥哥,他們在幫爹擋酒呢。”來宅院的客人都是爹的好友們,光是蕭二叔和闕三叔以及闕四叔等人的酒量,就足以將爹給灌醉,這洞房花燭夜……
憐兒打算去跟叔叔們撒嬌,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走吧,春花、秋月阿姨,我怕兩位哥哥都醉了,咱們去看看。”
“好。”
小姐也都這麼說了,她們當丫鬟的哪敢違令,只好陪著小姐一同退出房外。
陣陣寒風吹襲而來,一瞬令人醒腦。
憐兒機靈的打了個主意,思忖兩位哥哥若是醉得一塌糊塗,她要設計他們倆睡同一間房,或許等天明,他們倆會願意跟對方說話。
冷鐵生一踏進房,目光立刻搜尋到新娘子:瞧他面對著一道牆,牆面懸掛著天倫親子圖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力。
冷鐵生悄然來到他身後,問:“你在想什麼?”摟他入懷,單薄的身子打了個寒顫,“你很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