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醜陋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說些那又如何的話,如果不是盲目,就是謊言。”葉詞冷靜而理智的指出易輕塵不合情理的地方。
“這些跟我喜歡你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易輕塵理所當然的反問,他有些不明白葉詞的思維是什麼,他總覺得這些並不是太大的關係。而當他看見葉詞因為不悅而漸漸豎起的眉毛的時候,他屈服的點點頭,順著她的話說:“好吧,很有關係。可是,我瞭解公子幽的性格,我瞭解公子幽的脾氣,我瞭解公子幽的美好,我瞭解公子幽的醜陋,這不就夠了嗎?”
“那是遊戲!遊戲和現實是兩回事!”葉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居然試圖在說服易輕塵。
說服他什麼?其實葉詞也不知道,也許是說服他認識到自己和他不合適,也許說服他讓他慎重考慮後離開。她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正是因為是遊戲,所以只要公子幽是葉詞就夠了。”易輕塵輕輕的搖搖頭,他的平靜和葉詞那隱隱的焦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以一種不疾不徐的口氣說道:“正因為遊戲裡可以隱藏真實的身份,所有遊戲裡的人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會把自己不好的一面無止境的放大,其實,這不是更加真實,更加能看清楚一個人嗎?而在現實中,因為所有人都有現實的身份阻礙著,所有看見的一切也不見得是什麼真實,陽春白雪,下里巴人,不過是那層皮子的表象罷了。既然如此,你那麼在意這些做什麼呢?”
葉詞緊緊的抿著嘴唇,目光也緊緊的盯著易輕塵那張風輕雲淡的臉,最終她緩緩吐出了兩個冷酷而理性的字眼:“愚蠢。”
易輕塵微微一愣,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沒有停止,似乎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他低沉的聲音在胸膛之間迴盪著,說不出的安穩而好聽。葉詞就這樣看著易輕塵,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易輕塵才停住了笑聲,他那飛揚的鳳眼彎了起來,那裡面含著溫柔的光,他靠近了葉詞一點,然後輕輕的,用只有兩個人的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那是因為,我愛你。”
“砰”的一聲在窗外響了起來,而後,漆黑的夜空中盛開了大朵大朵燦爛奪目的煙花,盛大而壯美。那五顏六色的色彩映襯著夜空投射進了屋子裡,將每個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葉詞看著易輕塵那張臉,心裡好像暖融融的都要融化了一般,她扭頭看著窗戶外面,忽然覺得,今夜的煙花,真美。
大年二十九,易輕塵離開了這座城市。
葉詞和譚破浪站在機場大廳裡,面對著飛機起飛的滑行道。葉詞隔著厚厚的玻璃趴在欄杆上看著那一架架起飛的飛機出神,她不知道哪一架裡面有易輕塵。
“葉詞姐,你覺得流年哥怎麼樣?”譚破浪站在葉詞的身邊,靠在欄杆上,望著葉詞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靜靜的問。
“什麼怎麼樣?”葉詞自然知道譚破浪在問什麼,可是懶得回答他,於是反問道。
“就是,就是,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有沒有考慮過現實裡和他發展發展?”譚破浪見這個問題有門,立刻急切的說。
葉詞望著譚破浪那一臉急切的樣子,眯起了眼睛,看的譚破浪心裡面無由來的發虛,她撇了撇嘴角:“易輕塵給了你什麼好處?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跟妓院裡的老鴇沒有什麼區別?”
譚破浪一愣,也是,流年哥給他啥好處了?好像啥也沒有啊,可是,可是……他抓了抓頭皮,將腦袋搖成波浪鼓:“哪有什麼好處,我就是覺得你和他特合適,你們連個人站在一起就那麼登對,而且,而且流年哥很喜歡你啊,你要是也能喜歡他不就很完美了嗎?”
葉詞白了譚破浪一眼,直起了身子,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