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郡主。”宮女向蕭可行禮。回京城不久,漫夭認了蕭可做義妹,蕭可被封為郡主。
蕭可隨意的擺了擺手,便大步進了寢宮,見漫夭手裡拿著孩子的衣服,坐在窗前發呆,便上前問道:“姐姐,你在想什麼?”
漫夭回眸淡淡道:“沒什麼。兩個孩子都睡了嗎?”
“嗯,睡了。”蕭可坐到她身邊,手肘撐著桌子,託著下巴,面有愁色道:“姐姐,你和皇上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了?皇上每天都來看贏兒,坐一會就走,晚上都睡在御書房,你們吵架了嗎?”
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漫夭微微苦笑。從啟雲國回來以後,宗政無憂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她同他說話,他也不理,彷彿聽不見。他每天中午來看一眼兒子,坐一小會兒,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知道他介意什麼,但她沒有辦法解開他的心結,她不能因為現在愛的是他就去否認自己曾經的感情。
蕭可又道:“還有啊,我聽到有些下人議論皇上為什麼不封姐姐做皇后的事。我也很好奇,皇上那麼喜歡姐姐,為什麼不冊封姐姐呢?”
漫夭垂頭道:“冊不冊封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虛名。”
“可是,不冊封,他們會亂講。”蕭可撅著嘴,氣呼呼的。
不用想,漫夭也知道那些人會議論些什麼,無非就是說她要失寵了,皇帝很快會有新歡之類的話。這些事她早已聽膩了,不奇怪。她淡淡笑了笑,“管別人怎麼說呢,日子是自己過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倒是你,和老九怎麼樣了?如果想好了,就早點定下來,也了了我一樁心事,省得我走的時候惦記。”
蕭可柳眉一豎,“姐姐又說這喪氣話,什麼走不走的,只要姐姐好好休養,別再生氣,別太悲傷,都想開一些,慢慢就會好的。”
漫夭垂目黯然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些天經常覺得胸悶,上不來氣,那兩個孩子她都沒敢多過問,多半都交給奶孃帶。她經常坐在這裡發呆,國家政事,她也不再參與。
蕭可眼光一暗,“姐姐,為什麼你不讓告訴皇上啊?皇上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再對你這麼鬥氣。”
漫夭拿起她親自給孩子做的小衣裳,嘆道:“以前只管江南,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現在剛剛接手北朝和啟雲國,他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周圍諸國又集結百萬兵力進犯邊關,這些事情已經夠他煩心的,我們就別再給他多添煩惱,平白的讓他擔心。”
“哦。”蕭可悶悶的應了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心道:“姐姐,我來的時候看到羅將軍班師回朝了,聽說他帶回來很多附屬國上貢的貢品,有很多奇珍異寶,姐姐要不要去看一看?”
漫夭想了想,“出去走走也好。”她和宗政無憂之間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這三個月,她想了很多,愛上兩個人非她所願,但已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再執著於過去也無濟於事。她已經對不起容齊了,在剩下的日子裡,不能再對不起無憂。
宜慶殿,帝王設宴,為羅將軍慶功,並款待屬國使者。
寬敞而華麗的大殿之中,宗政無憂獨坐首位,習慣性的將座位騰出半邊位置。下首坐著三位屬國使者和羅植將軍,還有九皇子和幾位重要的大臣。推杯換盞,眾人相談甚歡。只有宗政無憂始終面無表情,在使者向他敬酒時,他舉杯便飲酒,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宴席接近尾聲,一名使者站起來欠身行禮,恭敬道:“啟稟皇上,微臣此次入京朝見皇上,除了方才那些貢品之外,我王還特地為皇上準備了七名舞姬,她們身子妙曼,舞藝超凡,希望皇上喜歡。”他說著抬眼偷瞧上位坐著的帝王。
宗政無憂神色淡淡,“替朕謝土鮮王。”說著自顧自的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