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可以,也不願意回頭。”
帝峰眼眸裡的痛苦之色更濃了:“是嗎?無論我做什麼來挽回,甚至為你死掉,你也不願意嗎?”
“是的,即使死也不可以,因為我們在一起是罪孽的,根本就是不被允許的,連天也會懲罰的。”
伶俐痛苦的說,這一場孽愛到頭來只是證明了,他們根本不該相遇相愛,更不該在一起。
“什麼天的懲罰,我根本不相信,伶俐,什麼叫不允許,你只是在找藉口,找藉口擺脫我而已。”帝峰悲憤的衝她怒吼,他不能接受這一切。
上天有什麼資格懲罰他,他從小就失去父愛,各種欺凌虐待沒有人要的孽。種而已。
他在貧民窟裡,靠著撿破爛和鄰居的施捨,骯髒長大,沒有得到過任何親人的照顧,長大後就被他父親賣到黑市換錢,面對一個變態的老女人,也是靠著自己一雙手殺了人活下來的。
他建立了皇城國際,做了一個少年殺手,為了活命為了生存殺了很多人,靠著自己的毅力和意志坐上了高位。
最終他卻還是因為一個女孩子死了,改頭換面的出現在這個世界,再度變強,將那些踐踏自己的人全都踩在腳下。
☆、第四百零六章 錐心之痛
他的所有人生輝煌甚至連生存的機會,都是自己血和淚的代價得來,他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親情和一點點的幸運,憑什麼上天要懲罰他。
這是他的錯嗎?
那麼他的人生悲劇又是誰的錯?為什麼他總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總是在一次次的被剝奪了幸福的資格。
伶俐怔怔的看著他,她能聽說他那憤怒聲音中的悲涼,她對司馬昭歌的事情雖不瞭解,可是對帝峰的痛和遭遇卻很清楚。
所以她終究對他無法恨起來,儘管心裡有怨,卻沒有恨。
“這不是藉口,上天的懲罰早就來了,我們的孩子死了,這就是懲罰。”
“胡說,這明明是那幾個人的陰謀。”
伶俐苦澀的笑起來:“帝峰,還是叫你司馬昭歌呢?”
帝峰渾身一震,眼底滿是震驚的目光,遲疑了:“你……叫我什麼?”
伶俐看入他的眼底中,聲音哀傷而悲涼:“你還沒明白嗎?你是司馬昭歌,你一個本該死了的人還活著,那麼另一個本也該死了的人呢?她正站在你面前,換了名字換了身份,換了容顏,可是裡面的靈魂卻依然是沙莉。”
帝峰瞳孔猛張,放大到極點,整個人都傻了。
沙莉,他所以為的沙莉,是孤魂魈野手上的那個,可是伶俐她卻告訴自己,她才是真正的沙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麼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在她眼裡,在她心裡豈不是如一把刀一樣剜在她心上。
為了心中的愧疚。為了袒護那個假的沙莉,他一直都在阻止她的行動,甚至和她作對。
甚至那一天,沙莉中槍,他卻將她推開。自以為是的去救了那個沙莉。
他一直想保護,想補償的沙莉,卻是她,怎麼會這樣?
帝峰慘白了臉色,想起那天,她趴在桌子上痛苦流淚說。他最虧欠的人是她,始終是她,他卻沒有明白過來。
原來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最虧欠的人真的是她,只是她。
而無論過去還是今生。他傷得最深最痛的人,也是她。
他一次有一次將一把把尖刀插在她心上,讓她嚐盡了所有的傷悲。
一股錐心之痛從胸口蔓延開來,讓帝峰覺得好像萬箭穿心,他痛苦的凝望著伶俐,痛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從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後悔是這麼痛,可是即使痛到極點。卻無法挽回。
“現在你明白了